唐的“旧党”
残余。
气氛,压抑得可怕。
“都听说了吧?紫宸殿里生的事。”
一个身形干瘦的官员,率先打破了沉默,他叫张柬之,在司刑寺任少卿,为人刚直。
“哼,何止是听说。”
另一位在吏部任职的郎中崔玄暐冷哼一声,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,“那魏王武承嗣,就是个十足的蠢货!
自己丢人现眼不说,反倒成了那陆羽与太平公主的垫脚石!
让他们二人联手演了一出‘忠臣孝女’的大戏,博得了陛下的满堂彩!”
“最可怕的,不是这个。”
刘祥道终于开口了,他端坐主位,声音沙哑而凝重,“最可怕的是,陛下默许了。
她默许了陆羽与太平的联盟,默许了陆羽插手军政,默许了他用那‘靖边债券’,将手伸向我大周的钱袋子!”
他环视众人,眼中满是痛心疾:“诸位,你们还没看明白吗?那陆羽,哪里是什么帝师,他分明就是第二个武承嗣,不,他比武承嗣要可怕百倍!
武承嗣贪婪愚蠢,尚有迹可循。
而这个陆羽,心思缜密,手段狠辣,短短数月,便从一个九品校书郎,爬到了权倾朝野的帝师之位!”
“他先是取得了陛下的信任,如今又牢牢抓住了太平公主。
一文一武,一朝一野,他两头通吃!
长此以往,这大周的天下,究竟是姓武,还是姓陆,都未可知啊!”
刘祥道的话,如同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是啊,他们一直将目光聚焦在武氏外戚身上,却忽略了这个悄然崛起的陆羽。
他就像一株在阴影里疯狂生长的藤蔓,等到他们现时,已经缠绕住了大周这棵参天大树的根基。
“刘公,那我们该如何是好?”
张柬之急切地问,“此人如今圣眷正浓,又有太平公主做羽翼,我们若是直接上书弹劾,恐怕……”
“直接弹劾,是下策。”
刘祥道摇了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属于老牌政客的阴鸷,“对付这种人,不能用刀,得用软刀子。”
他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,在桌上轻轻敲击着。
“第一,他不是与太平公主过从甚密吗?那就让这件事,变得更‘密’一些。
坊间传闻,是最杀人不见血的刀。
什么‘帝师夜访公主府’,什么‘郎才女貌,私定终身’,这些桃色流言,最容易传入深宫内院。
陛下……毕竟是个女人。”
“第二,他不是要搞那个什么商号,要富可敌国吗?好啊,那就让他搞!
我们就在旁边看着,把他捧得高高的。
等到他财雄势大,富甲天下之时,我们再站出来,上奏一本,痛陈‘与民争利,国之大贼’!
一个富可敌国的权臣,你猜陛下是会继续信他,还是会怕他?”
“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。”
刘祥道的眼中,闪烁着幽冷的光,“他陆羽的根基,是陛下的信任。
我们要做的,就是不断地、一点一点地,腐蚀掉这份信任。
明日早朝,老夫会亲自上一道奏疏。”
“奏疏?”
崔玄暐不解,“不是说不直接弹劾吗?”
“不弹劾他。”
刘祥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老夫要上的,是一道《论人臣之本分疏》。
通篇不提一个‘陆’字,但字字句句,说的都是他陆羽!
老夫要提醒陛下,何为君臣之别,何为内外之分!
要让陛下心中,重新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!”
众人闻言,皆是眼前一亮,随即又感到一阵不寒而栗。
这三招,一招比一招阴狠。
流言蜚语,诛的是名。
捧杀之计,断的是路。
离间之策,毁的是根。
三管齐下,环环相扣,任凭那陆羽有通天的本事,恐怕也要被这不见血的罗网,绞得粉身碎骨。
“刘公高见!”
张柬之等人齐齐起身,躬身行礼,眼中满是敬佩。
看着众人,刘祥道缓缓站起身,走到窗前,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,仿佛已经看到了陆羽倒台的那一天。
“我等所为,非为一己之私。”
他用一种近乎咏叹的语调说道,“乃是为了匡扶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