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。
无论旧臣还是新贵,无论李氏还是武戚,皆以实绩论英雄。
能者上,庸者下。
如此,既可安抚旧臣之心,又可杜绝外戚专权之路,将用人之权,牢牢掌握在陛下手中。”
说完,她才惊觉自己言语过多,连忙起身请罪:“婉儿妄言,请帝师大人恕罪。”
“说得很好。”
陆-羽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,“与我想到一处去了。”
他提笔,将上官婉儿方才所言的精要,以一种极为精炼的语言,在纸上迅记下,那手颜筋柳骨的书法,在烛火下笔走龙蛇,看得上官婉儿一阵失神。
她现,自己竟有些享受这种感觉。
没有宫闱中的尔虞我诈,没有朝堂上的战战兢兢。
只是两个人,一盏灯,一壶茶,讨论着关乎天下未来的大事。
他尊重她的见解,欣赏她的才华,这种纯粹的、智力上的交锋与共鸣,是她从未体验过的。
不知不觉间,她头顶那片混乱的情感色彩,悄然生了变化。
【羞愤-1oo】->【惊疑-2o】
【委屈-8o】->【释然-1o】
【好奇+3o】->【欣赏+7o】
【一丝期待+5】->【一丝心安+4o】
夜渐渐深了。
两人就着烛火,将一份份文书梳理剖析。
陆羽总能从最宏观的视角切入,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本质;而上官婉儿则能以女性独有的细腻,补充那些容易被忽略的细节。
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,仿佛是相识多年的老搭档。
门外,胖管家赵三偷偷扒着门缝,看得目瞪口呆。
他原以为今夜能听到些不可描述的声音,为帝师府的香艳传说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结果,他听了一夜的“考功之法”
、“漕运之弊”
、“边防之策”
……
“帝师大人……这……这也叫侍寝?”
赵三揉了揉眼睛,满脸都写着“我不懂,但我大受震撼”
。
他只觉得,自家这位帝师大人,脑回路可能跟正常人不太一样。
当窗外透进第一缕晨光时,上官婉儿才惊觉,竟已过去了一整夜。
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,却现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明。
陆羽放下手中的毛笔,站起身,活动了一下筋骨。
“辛苦了。”
他看着上官婉儿,目光温和,“书房东侧的偏殿,已经命人收拾干净了,你去歇息片刻吧。”
他的语气,自然得就像在吩咐一个下属,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。
上官婉儿点了点头,没有拒绝。
她的确是累了,心累。
这一夜的大起大落,比她处理十天政务还要耗费心神。
她起身,盈盈一拜,转身走向偏殿。
走到门口时,她忽然停下脚步,没有回头,只是轻声问了一句。
“大人……为何?”
为何要这么做?为何要替她解围?为何要将一场羞辱,变成一场论道?
陆羽看着她纤细的背影,淡淡道:“因为上官待诏的才华,应该用在笔墨纸砚上,而不是锦被罗衾中。”
“这大周,需要一个内阁相。”
“我,也需要一个能帮我处理文书的,左右手。”
上官婉儿的身子,微不可查地一颤。
她没有再说话,快步走进了偏殿,关上了门。
靠在冰冷的门板上,她才现,自己的心跳,快得有些不像话。
陆羽看着那扇紧闭的门,嘴角勾起一抹弧度。
他知道,自己昨夜的“情感投资”
,获得了远预期的回报。
他不仅完美地通过了武则天的考验,更重要的是,他彻底敲开了上官婉儿这座冰山的一角,在她心里,种下了一颗名为“信赖”
与“仰仗”
的种子。
这颗种子,在未来的某一天,会生根芽,长成参天大树。
“大人!”
福安总管迈着小碎步,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,脸上带着一丝敬畏与探寻。
“宫里来人了。”
“哦?”
陆羽挑了挑眉。
“陛下……陛下派人送来了赏赐。”
福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