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,守成尚可,开创不足。
他最大的价值,不是他自己,而是他‘太子’这个身份。
这个身份,是陛下用来平衡朝局,安抚李氏宗亲的一面旗帜。
我们若是直接去攻击这面旗帜,就是公然与陛下作对,与整个李唐宗室为敌,那是取死之道。”
“那我们该怎么做?”
太平公主急切地追问。
她现自己已经完全被陆羽的思路带着走了。
“我们不攻击旗帜,我们只砍旗杆。”
陆羽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,“旗杆一断,旗帜自然就倒了。
我们不去诬陷太子谋反,那太蠢了。
我们要做的,是让所有人都觉得,太子殿下……他扛不起这面大旗。”
“如何让他扛不起?”
“徐敬业的案子,就是最好的机会。”
陆羽终于将话题绕了回来,“殿下,您想,这案子现在是谁在查?”
“是你。”
“不,是陛下。”
陆-羽纠正道,“我是钦差,但我查出的每一个字,都要呈报给陛下。
这案子,明面上是我在办,实际上,是您、我,还有陛下,三个人在共同盯着。
我们做的任何手脚,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。”
“那还如何……”
太平公主有些泄气。
“所以,我们不能做手脚。
我们要让证据,自己长出脚来,走到太子殿下的面前去。”
陆羽的笑容,像一只准备偷鸡的狐狸。
“殿下,您想,徐敬业这帮人,为何要造反?他们是前朝勋贵之后,对陛下改唐为周,心怀不满。
他们真正想拥立的,会是您这位武家的公主,还是太子李旦这位李家的正统血脉?”
这个问题,让太平公主瞬间醍醐灌顶!
是啊!
徐敬业那帮人,就算再蠢,也知道“清君侧,复李唐”
的口号,比拥立一个公主更有号召力。
他们散播“龙凤呈祥”
的流言,不过是想把水搅浑,将她太平公主也拖下水,成为他们吸引火力的靶子。
他们真正暗中联络,或者说,试图去依靠的,必然是太子李旦!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徐敬业他们,真的和太子哥哥有牵连?”
太平公主的声音都有些变了。
“有没有,不重要。”
陆羽摇了摇头,“重要的是,让陛下觉得‘可能有’,让百官觉得‘理应有’。”
他走到桌案前,提起笔,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两个字。
“程务挺。”
“程务挺?”
太平公主不解。
“程务挺,乃是百济道行军总管,手握重兵,是军中宿将。
他与太子殿下的关系,一向亲厚。
而这次谋逆的从犯之中,就有他的儿子,程千帆。”
陆羽的笔尖,在“程务挺”
三个字上重重点了一下。
“我们不需要伪造太子与徐敬业勾结的证据,那太容易被识破。
我们只需要,将程务挺父子,与太子殿下之间‘正常’的来往信件,‘不经意’地,在搜查程家的时候,给翻出来。”
“比如,程务挺在信中向太子抱怨两句军中粮草不足,朝廷供给不力。
再比如,太子在回信中,安抚这位老将军,说些‘委屈将军了’、‘待我将来’之类的客套话。”
“这些信,单独看,一点问题都没有。
君臣之间,嘘寒问暖,理所应当。”
“可如果,这些信是和一封程务挺写给儿子程千帆的信,放在一起被现的呢?而那封信里,恰好又提到了‘徐敬业’的名字呢?”
陆羽抬起头,看着早已目瞪口呆的太平公主,微笑道:“殿下,您说,当这几封信被摆在陛下的案头时,陛下她……会怎么想?”
她会想,太子是不是在私下联络外将,培植自己的势力?
她会想,太子是不是对我的安排心怀不满,所以才对程务挺的抱怨感同身受?
她会想,太子对程务挺说的那句“待我将来”
,究竟是何意?
怀疑的种子,一旦种下,就会在帝王的心中,疯狂地生根芽,长成一棵名为“猜忌”
的参天大树。
太平公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