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告诉你,我深夜将此物放入你房中,是轻薄之举,必须立刻上告天后?”
“……也说了。”
陆羽笑了,他转过头,看向面色已经开始变化的阿尔坦。
“特勤真是好口才。
现、辨认、定性、煽动,一气呵成。
若非我了解公主殿下,恐怕真要以为,是公主殿下主动与你合谋,来陷害于我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”
阿尔坦怒道,“香囊就是你的,此事千真万确!”
“没错,香囊是我的。”
陆羽坦然承认,此言一出,连太平公主都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但,”
陆羽话锋一转,看向了上官婉儿,“婉儿,你可否告诉天后与众位大人,这枚香囊,是你何时赠予我的?”
上官婉儿立刻出列,躬身道:“回禀天后,此香囊是三日前,臣在宫中赠予陆侍郎的。”
“那香囊之内,除了寻常香料,可还有什么特别之处?”
陆羽又问。
上官婉儿微微一怔,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,答道:“有。
陆侍郎曾说,寻常香料味道易散,特意让臣在香囊夹层里,缝入了一小撮产自西域的‘龙涎碎’。
此物遇热则香气愈浓,且经久不散。”
“龙涎碎?”
武则天眉头微蹙,她对香料极有研究,自然知道此物的珍贵与特性。
陆羽转向阿尔坦,脸上的笑意变得高深莫测:“特勤,你既然拿到了我的香囊,想必也仔细检查过了吧?不知,你可曾现那珍贵的‘龙涎碎’?”
阿尔坦的脸色,瞬间变得无比难看。
他当然检查过!
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他几乎把香囊翻了个底朝天,可里面除了些普通的干花草末,根本没有什么“龙涎碎”
!
“一派胡言!
你们……你们是在串供!”
阿尔坦色厉内荏地吼道。
“串供?”
陆羽冷笑一声,他从袖中,缓缓取出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两个一模一样的香囊?连上面那丛兰草的刺绣都分毫不差。
“婉儿心灵手巧,知我喜爱这兰草图样,便一口气为我绣了两枚,一枚为阳,一枚为阴。”
陆羽托着手中的香囊,朗声道,“赠我之时,太平公主亦在场,可以作证。”
太平公主立刻反应过来,上前一步道:“不错!
母后,儿臣可以作证。
当时婉儿确实给了陆羽一对香囊。”
陆羽的目光,如同利剑一般,直刺阿尔坦:“特勤,你手中的,是阳囊,里面只有寻常香料。
而我手中的,才是阴囊,那珍贵的‘龙涎碎’,就在这里面。”
他走到殿中,将手中的香囊呈给一旁的宦官。
“天后,请容臣献丑。”
陆羽取过一盏宫灯,将那枚阴囊凑近灯罩。
片刻之后,一股奇异而浓郁的幽香,伴随着热气,缓缓地在大殿之中弥漫开来。
那香味霸道而独特,绝非寻常香料可比,闻之令人心神一振。
真相,在这一刻,不言自明。
阿尔坦手中的,是个假货!
或者说,是个被掉包的道具!
“这……这不可能!”
阿尔坦彻底慌了,他指着陆羽,语无伦次,“你……你是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是什么时候掉包的,对吗?”
陆羽替他说出了后半句话,脸上的笑容变得冰冷而残酷,“就在今天下午,在皇家马场。
你派来的那个手脚不干净的‘仪仗兵’,趁着为我牵马的机会,偷走了我佩戴的阳囊。
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,却不知,那是我故意留给他的机会。”
“我早就怀疑你们使团此行不轨,名为和谈,实则包藏祸心。
今日,不过是设下一个小小的圈套,引蛇出洞罢了。”
陆羽的目光扫过全场,最后定格在武则天的脸上,声音陡然拔高。
“天后陛下!
此事,绝非简单的栽赃陷害!
其背后,是突厥人图穷匕见的巨大阴谋!”
“他们费尽心机,构陷臣一个兵部侍郎,真的是为了儿女私情吗?不!
他们是为了让您斩断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