辱。
紫宸殿上,又让朕的女儿哭诉宸衷。
一推一拉,一抑一扬,将裴炎那些老东西,将武承嗣那些蠢货,甚至连朕,都算计了进去。
这出戏,唱得好啊。”
她每说一句,陆羽的头,便垂得更低一分。
冷汗,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。
他知道,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。
在绝对的权力与智慧面前,耍小聪明,等于自寻死路。
他深吸一口气,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。
“陛下明察秋里,洞若观火,臣,不敢欺瞒。”
陆羽抬起头,直视着武则天的眼睛,目光坦然,甚至带着一丝狂热的崇敬,“臣确曾向太平公主,进言一二。”
“哦?”
武则天凤目微眯,似乎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坦白,产生了兴趣,“说来听听,你都进了什么言?”
“臣斗胆,曾问过公主殿下一个问题。”
陆羽的声音,掷地有声,“陛下,究竟需要一位怎样的太子?”
武则天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示意他继续。
“是一位能与武氏分庭抗礼,让旧臣们看到希望,从而导致两派纷争不休,令陛下日夜烦忧的李氏亲王?还是一位仁孝恭顺,安分守己,能让陛下安心垂帘,稳坐江山,甚至可以含饴弄孙,颐养天年的听话儿子?”
陆羽顿了顿,声音愈恳切。
“裴炎之流,要的是一个能光复李唐的‘主’。
武氏宗亲,要的是一个能传承富贵的‘王’。
他们,都不曾真正为陛下您想过。”
“唯有臣,唯有太平公主,想的,只是如何能让陛下您,不再为这储位之事烦心,不再为这朝堂纷争劳神!”
“相王殿下今日所受之辱,确实折损了颜面。
但这份屈辱,是献给陛下的‘投名状’!
他向天下人证明,他毫无威胁。
他向陛下您证明,他只是一个孝顺的儿子!”
“太平公主今日殿上之言,确实有失体统。
但这份眼泪,是献给陛下的‘定心丸’!
她让满朝文武看到,陛下您,亦是一位渴望天伦之乐的母亲!
这便给了陛下您一个最合情合理的,选择相王殿下的理由!”
陆羽的声音,在甘露殿中回响。
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个字,句句不离武则天,字字不离“为陛下分忧”
。
他将一场精心策划的政治阴谋,彻底包装成了一场对君父无上忠诚的“孝心大戏”
。
武则天静静地听着,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目中,光芒变幻不定。
陆羽头顶那代表【杀机】的血红色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,缓缓消退,最终,彻底隐没于那片深紫色的【审视】之中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抹愈浓郁的【好奇(亮黄)】,甚至还夹杂了一丝【欣赏(淡金)】。
赌对了!
陆羽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,终于落下了一半。
“说得好。”
武则天终于开口,语气中听不出喜怒,“照你这么说,你做这一切,都是为了朕?”
“是。”
陆羽毫不犹豫地回答,“臣的一切,皆是陛下所赐。
臣所思所想,皆为陛下之江山永固。”
“好一个江山永固。”
武则天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,“那朕再问你,你今日助李旦登上储位,他日,若是他羽翼丰满,心生怨怼,欲与朕分庭抗礼,你,当如何自处?”
这才是今夜,最致命的一问!
这是在逼他站队,逼他交出投名状!
陆羽没有丝毫迟疑,他猛地单膝跪地,右手按住心口,声音铿锵如铁,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决绝。
“陛下!
臣是陛下的臣,非太子之臣!”
“臣是陛下的刀,非李氏之刀!”
“他日太子若安分守己,恪尽孝道,臣,愿为殿下之牛马,辅佐其为陛下分忧。”
“若他敢有半分不臣之心……”
陆羽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抹与他温润外表截然不同的狠厉,“臣,愿为陛下之利刃,亲手,斩断一切敢于挑战陛下天威的阻碍!
哪怕,那个人是当朝太子!”
甘露殿内,一片死寂。
武则天看着跪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