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疑’的大戏。
她想看,她最疼爱的女儿,在皇权的诱惑和母亲的威压下,是如何挣扎,如何抉择的。
她也想看,她一手提拔起来的臣子,在公主的橄榄枝和君王的猜忌之间,是如何摇摆,如何取舍的。”
“她将刀递给了我,让我查这个案子。
又将一根绳索套在了我的脖子上,让我日日来见您。”
陆羽自嘲地笑了笑,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癫狂,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,“殿下,您现在有两个选择。”
“一,立刻将我拿下,押送至陛下面前。
向她哭诉,是臣蛊惑了您,是一臣蒙蔽了您。
如此,您或许能保全性命,从此做回那个安分守己的太平公主,再也别去想那张椅子。
而我,陆羽,万劫不复。”
“二……”
他向前踏了一步,距离太平公主仅有咫尺之遥,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上,凝结出的细微水汽。
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像魔鬼的私语:
“我们,就将这出戏,演给陛下看。
而且,要演得比她想象的,更精彩!”
太平公主猛地抬起头,眼中满是不可思议。
她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在被母亲如此赤裸裸地警告之后,在已经陷入绝境的此刻,这个男人,非但没有想着如何脱身,竟然还想……继续演下去?
“你疯了?”
“不疯,活不下去。”
陆羽的回答简单而直接,“殿下,您以为现在收手,就安全了吗?那块桂花糕,您已经吃了。
味道,已经留在了您的嘴里。
陛下她……闻到了。”
“现在退缩,就是畏罪。
就是向陛下承认,您确实有过不臣之心。
陛下或许会因为母女之情饶过您,但您这一生,都将活在她的阴影之下,再无翻身的可能。
而我,作为那块‘桂花糕’的制作者,下场只会更惨。”
陆羽看着她眼中剧烈变幻的情绪,知道火候到了。
“陛下想看戏,我们就演。
她想让我做她的眼睛,好!
那从今天起,我看到的一切,都是殿下您想让陛下看到的。
她想让我做她的传声筒,更好!
那陛下说的每一句话,我们都可以细细揣摩,找出其中的深意与破绽。”
“她把我们当成蟋蟀,放在一个罐子里,想看我们互相撕咬。
那我们就合起力来,先想办法,把这个罐子……顶个窟窿出来!”
这番话,如同一道惊雷,在太平公主的脑海中炸响。
她看着眼前的陆羽,这个男人,俊朗儒雅的外表之下,藏着的是一颗比豺狼更凶狠,比狐狸更狡诈的心。
他的话语里,充满了危险的诱惑力。
她本该恐惧,本该远离。
可不知为何,当那句“把罐子顶个窟窿出来”
响起时,她心中那被恐惧压制到极点的野心,竟像是被浇上了一勺滚油的火苗,再次“腾”
地一下,燃烧了起来。
是啊,退,是死。
至少是政治生命的死亡。
既然如此,为何不赌一把?
赌眼前这个男人,不是一条想拖她下水的疯狗,而是一柄能带她劈开绝境的利刃!
暖阁内的死寂,被太平公主一声轻笑打破。
她缓缓地直起身子,方才的惊慌与失措,被一种冰冷的、带着决绝意味的镇定所取代。
她用衣袖,轻轻拭去眼角的湿润,重新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平公主。
她看着陆羽,眼神复杂。
有审视,有警惕,更多的,是一种被逼上绝路的疯狂。
“好一个陆羽,好一个‘把罐子顶个-窿出来’。”
她慢慢地踱步,裙摆拂过地上的瓷器碎片,出细微的“沙沙”
声。
“你想让本宫,如何信你?”
她再次问道,但这一次,语气已经完全不同。
“殿下不必信我。”
陆羽微微躬身,“您只需要用我。
把我当成您手中,最锋利,也最危险的一把刀。
用得好,可以披荆斩棘。
用得不好,也可能会伤了您自己。”
“一把刀……”
太平公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