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视着她:“殿下可曾听说,近日洛阳城中,关于‘太子龙砚’的流言?”
太平公主的动作一顿,凤眼微微眯起:“有所耳闻。
怎么,这流言,与你有关?”
“与我无关,但与殿下有关。”
陆羽语出惊人。
“与我有关?”
太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“陆侍郎,你是不是烧糊涂了?流言说的是‘新的真龙天子’,是未来的太子。
我不过是一介公主,这与我何干?”
“殿下当真觉得,与您无关吗?”
陆羽向前一步,声音压低了几分,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,“流言起于西市,看似荒诞不经,实则是冲着储位而去。
可如今天后临朝,太子之位悬而未决。
这‘新的真龙天子’,就像是水里的一块肉,引得无数鲨鱼闻腥而动。”
他顿了顿,看着太平公主那张渐渐沉下来的俏脸,继续说道:“那些人,谈论着谁是天命所归,谁有资格继承大统。
他们提到了庐陵王,提到了相王,甚至提到了某些勋贵之后。
可唯独,没有人提到殿下您。”
“放肆!”
太平猛地将酒杯顿在桌上,酒水溅出,在她华美的衣袍上留下深色的印记。
“陆羽,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!”
“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。”
陆-羽不为所动,眼神锐利如刀,“殿下是天后最宠爱的女儿,论血脉之尊贵,论才智之聪颖,满朝上下,谁人能及?可为何在这场储位之争的流言中,您却被所有人,下意识地忽略了?”
这番话,像一根针,精准地刺中了太平公主内心最深处的那根刺。
是啊,为什么?
她自认不输给任何一个兄弟,甚至比他们更懂母亲的心思。
可就因为她是女儿身,就要被排除在权力的核心之外吗?就要眼睁睁看着那些庸碌之辈,去争夺那个她也同样渴望的位子吗?
“因为在他们眼中,您是公主,是女人。”
陆羽的声音仿佛魔鬼的低语,在她耳边响起,“女人,就该待在府邸里,绣花品茶,相夫教子。
至于江山社稷,那是男人的事。
多么可笑,他们忘了,如今坐在这大唐江山龙椅上的,正是一位女人!”
太平公主的呼吸,变得有些急促。
她紧紧攥着拳头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
陆羽的每一句话,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。
“所以,你今夜来,就是为了对本宫说这些废话?”
她冷冷地开口,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
陆羽笑了,他知道,鱼儿已经开始咬钩了,“我是来请殿下,与我一同,将这潭水搅得更浑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这流言,是敌人射向陛下的一支暗箭,也是对殿下您的无视和羞辱。”
陆羽的声音恢复了平静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,“我们不能让它就这么平息下去。
我们不仅不能平息,还要给它再添一把火。”
他看着太平公主,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:“殿下,您想不想让全洛阳,乃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,所谓‘天命’,不止会落在男人身上。
凤凰之女,同样可以……执掌乾坤?”
暖阁之内,一片死寂。
太平公主死死地盯着陆羽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
这个男人,是个疯子!
彻头彻尾的疯子!
他竟然在怂恿自己,去挑战那自古以来无人敢于撼动的铁律!
可偏偏,这疯狂的提议,却像是一颗火种,点燃了她心中那早已压抑不住的野心烈焰。
她缓缓站起身,一步步走到陆羽面前。
两人相距不过咫尺,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沉水香气,混杂着夜风的寒意。
“陆羽,你可知,你在引诱本宫,走上一条万劫不复的死路?”
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千钧之重。
“不。”
陆羽摇了摇头,目光坦然地迎上她的审视,“我是在告诉殿下,路的尽头,是与天后并肩而立的风景。
是生是死,全在殿下的一念之间。”
太平公主忽然笑了,笑得花枝乱颤,妩媚动人。
她伸出纤纤玉指,轻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