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真龙天子,拨乱反正。”
“噗——”
张半仙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热茶,全喷了出来,烫得他龇牙咧嘴,也吓得他魂飞魄散。
“大……大人!
您这是要小老儿的命啊!”
他“扑通”
一声从椅子上滑下来,跪倒在地,哆哆嗦嗦地说道,“编排朝政,妄议龙脉,这……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!”
“哦?”
陆羽挑了挑眉,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口气,“诛九族,确实可怕。
不过,先生觉得,是明天的‘诛九族’可怕,还是今晚就从这书房里横着出去,更可怕一些?”
张半仙的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
他看着陆羽那张带笑的脸,只觉得比阎王爷的催命符还恐怖。
陆羽放下茶杯,又拿起桌上那个钱袋,在手里掂了掂。
“这些,是你的润笔费。
说好了,能让你全家在城外置办五十亩良田,安安稳稳过后半辈子。
说不好……”
他没再说下去,只是将钱袋扔在了张半仙的面前。
金子与地面碰撞,出的声音,在张半仙听来,既是天籁,也是丧钟。
他看着那袋金子,又看了看陆羽,脸上神情变幻,最终,一咬牙,一磕头。
“小老儿……说!”
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“别说龙纹砚,大人就是要小老儿说明天陛下就得道成仙,小老儿也能给您说得天花乱坠,地涌金莲!”
“很好。”
陆羽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记住,故事要传得快,传得广。
尤其是那些勋贵子弟爱去的酒楼茶肆,要让他们每个人都听到。
至于你怎么说,如何添油加醋,那是你的本事。”
“大人放心!”
张半官得了允诺,像是瞬间活了过来,抓起钱袋抱在怀里,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,“小老儿保证,明天一早,全洛阳城都知道,咱们大周要出新太子了!”
看着张半仙连滚爬带地离去,赵三有些担忧地凑了上来:“大人,这法子……是不是太险了?万一被天后知道了……”
“天后?”
陆羽冷笑一声,“她现在,比谁都希望这潭水被搅浑。
鱼儿不乱,怎么钓得上来?”
他要的,就是这把火,烧得够旺,烧得够快,烧得让那些藏在暗处的人,再也坐不住。
……
第二天,洛阳城。
一股诡异的流言,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度,席卷了整座城市。
从东市的酒楼,到西市的茶馆,再到平康坊的青楼楚馆,到处都有人在议论那方“太子龙砚”
。
“听说了吗?西市那家王记笔墨铺,出了神迹!”
“早就听说了!
说是前朝太子用过的砚台,被一位姓徐的少年英雄给得了去,那可是天命的征兆啊!”
“嘘!
小声点!
什么姓徐的,我听的版本,是姓程的将军之后!”
流言在传播中,被无数张嘴添油加醋,变得面目全非,却也愈引人入胜。
一时间,洛阳城暗流涌动,人心惶惶。
而此刻,在英国公府一处隐秘的偏院内,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夕。
徐敬真将手中的琉璃杯狠狠砸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“混账!
是谁走漏了风声!”
他面色铁青,眼神中满是暴躁与不安,“我不过是让狸猫去取一方砚台,怎么一夜之间,全城的人都知道了?还什么天命所归,英雄少年!
这是要把我们架在火上烤!”
坐在他对面的,正是程务挺的独子,程千帆。
他比徐敬真要冷静许多,只是那张与他父亲有七分相似的坚毅脸庞上,也布满了阴云。
他摩挲着腰间的佩刀,沉声道:“事情蹊跷。
走漏风声,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,不像是我们自己人所为。”
“不是我们的人,难道是鬼不成!”
徐敬真烦躁地来回踱步。
就在此时,一名家仆匆匆从门外跑了进来,神色慌张。
“公子,不好了!”
“又怎么了!”
徐敬真怒吼道。
那家仆被吓得一哆嗦,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丘……丘中郎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