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……
阴影笼罩城头的刹那,经验丰富的老兵立即躲进藏兵洞。
新兵还仰头呆望那块碾碎风雪的巨大炮石,直至被砸成肉泥。
炮石击中门楼后余势未消,反弹回来将城墙撞击了一个深坑,迸溅的石屑如飞刀般溅向周遭士卒。
“再来!”
指挥霹雳车的唐军校尉嘶吼着挥动红旗。
十五架霹雳车同时咆哮,石弹与火油罐划出死亡弧线。
一名渤海弓手刚刚拉开弓弦就被火油洒了一身,瞬间化作奔跑的火人,在城墙上打滚哀嚎。
就在河北军发起最凶猛攻势的时候,田乾真也率领五万辽东军从东面与北面猛攻,憋着一口气抢夺先登之功。
安守忠手提一柄鬼头刀,率领五百全副甲胄的悍卒在一座土丘脚下列队,仿佛豹子一般寻找登城的最佳时机。
将近一天的时间,唐渤两军杀的天昏地暗,日月无光,爆发了自唐军攻打龙泉城以来最惨烈、最凶猛的一场攻势。
五个时辰的鏖战,唐军在渤海城下又填上了一万五千条人命,而渤海军也付出了阵亡过万的代价。
天色迟暮,北风愈烈。
安守忠身后的褐色龙旗被吹得噼里啪啦作响,旗杆上的一簇冰凌被拍落,掉进了安守忠甲胄的缝隙中,钻进了他的内衣中,冰凉的寒意让安守忠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。
“随我冲锋!”
安守忠突然虎吼一声,左手举着盾牌,右手提着唐刀,踏过脚下的尸体,好似下山的猛虎一般向前冲锋。
“冲啊!”
五百辽东悍卒爆发出一声怒吼,各自头顶盾牌,手提砍刀,跟着安守忠扑向城墙。
“铛、铛、铛……”
不断的有羽箭从城头上落下,射的安守忠头顶的盾牌不停作响。
他高大的身躯健步如飞,跨过一具又一具尸体,最终来到城墙脚下。
五百辽东健儿随着主将的脚步化作楔形锋矢,巨大的盾牌在头顶拼结成钢铁龟甲。
城头箭雨泼洒而下,密集的撞击声犹如冰雹敲击铁锅。
一名年轻悍卒的盾牌被弩箭贯穿,箭头擦过他的额角带出一道血痕,他竟咬着牙将断箭生生掰断,继续跟随大部队向前猛冲。
“把倒下的梯子竖起来!”
安守忠将盾牌举在头顶,护住身体,嘶吼一声。
“喏!”
身后的唐军答应一声,互相掩护着,将被渤海军推倒的云梯重新竖起,一架又一架,噼里啪啦的顶在城墙上。
“登城!”
安守忠振臂一呼,早有数十死士将唐刀挂在腰间,一手顶着盾牌,另外一只手攀阶而上。
“唐军上来啦,顶住,顶住!”
守城将领扯着沙哑的喉咙咆哮。
数百名守军堵在城墙垭口用长矛乱搠,企图将奋不顾身的唐军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