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琬训斥道:“二十一郎你还年轻,等你做了父亲,就知道父恩如山。如果太上皇再次做出这种事情,六哥我愿以死谢罪!”
王忠嗣也不满的瞪了李瑝一眼:“棣王、鄂王尚未开口,你小小年纪,休要在这里狂言误国!”
李瑝被训了个面红耳赤,没敢跟这个老大哥顶罪,内心依旧像小时候那样心怀畏惧。
看到兄弟几人闹了分歧,身为宰相的裴宽站了出来,举着笏板道:“启奏陛下,臣也六旬有余,愿将心比心的说一句话。”
“裴相但说无妨!”
李瑛正襟端坐,面无表情的说道。
“唉!”
裴宽先是叹息一声,随即缓缓说道:“依臣之见,太上皇虽铸下大错,但已被监禁两载,不得自由,也算是受到了惩罚。
于私,太上皇乃陛下生身之父,又有养育之恩。
于公,太上皇在位将近三十载,将武周之祸拨乱反正,使大唐重回正轨,缔造了开元盛世,让我大唐国富民强,四海承平。
故此,臣以为陛下应该念太上皇之功,改善其居住条件,使其安享晚年,不至于孤苦伶仃,老来无依。”
裴宽的话马上立竿见影,包括李适之、皇甫惟明、韦坚等五六十名大臣纷纷举着笏板附和。
“臣等以为晋国公所请,裴相所言极是,请陛下念太上皇之功加以善待,让其安享晚年。”
面对同情心泛滥的大臣,李瑛心中很快就有了应对之策。
“王忠嗣啊,朕其实也不想让太上皇一个人孤苦伶仃,要不然朕当初怎么会送武灵筠去与他同居?”
“只是后来按照大唐律制,祸国殃民的武灵筠被判处了死刑,所以太上皇才变得形单影只。”
“朕也曾经征求过太上皇其他嫔妃的意愿,但是没人愿意去太安宫陪他吃苦,朕总不能强迫他们去吧?”
“你若不信,朕让吉小庆带着你去太极宫当面问问这些嫔妃的意思,你看看有几个愿意去的?”
李瑛话音刚落,已经被提拔为太府少卿的杨国忠马上站出来附和。
“陛下所言极是,总不能太上皇的命是命,那些嫔妃的命就不是命了吧?”
随着杨国忠的表态,御史大夫李白、礼部尚书东方睿、京兆尹韦陟等数十名大臣纷纷表态支持。
“杨少卿所言极是,太上皇乃戴罪之身,岂能因他一人安享晚年,而让无辜之人受苦?”
李瑛目光扫向荣王李琬:“六郎啊,要不然让太华妃去太安宫陪伴太上皇?”
李琬汗颜:“这……母妃比太上皇还年长两岁,更兼体弱多病,怕是无法胜任。”
李瑛又看向李亨:“要不然让令母杨太嫔去太安宫陪伴太上皇?”
李亨吓得急忙叩首:“臣母身体一向欠佳,自己尚需要人照顾,哪里有精力照顾太上皇,请陛下另择人选。”
“那四郎你呢?令母钱太嫔身体硬朗,要不就让她去太安宫伺候咱们的父皇如何?”
李瑛又用戏谑的眼神望向老四李琰。
 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