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李隆基从碟子里抓起一把蜜饯,狠狠的揉捏成了一团果脯,仿佛被握在掌心的就是李瑛。
“朕这辈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要多,走的路比你走的桥还要多,想要算计老子,你娃儿还嫩着呢!”
就在这时,张宝善推门走进了南熏殿的外殿,发现黎敬仁正在胡凳上枯坐,随时等候李隆基的召唤。
“见过黎知事。”
张宝善一脸不自然的作揖施礼。
黎敬仁上下打量了张宝善一眼,心中以为他是来给高力士求情的,警惕的问道:“圣人已经睡了,你来做什么?”
张宝善疑惑的道:“现在不过才酉时末,圣人竟然这么早就睡了?”
黎敬仁正想找个理由把张宝善打发走,就听到内殿传来李隆基的声音:“外面何人说话?”
张宝善急忙提高嗓门:“是奴婢张宝善有要事禀报。”
“进来说话!”
“喏。”
张宝善答应一声,迈步就往里面走。
在皇宫的宦官中,黎敬仁的地位排在第四,稍稍落后一个身位的张宝善并不虚他。
黎敬仁无可奈何,只能目送张宝善进入内殿,心中惴惴不安的猜测张宝善见李隆基意欲何为?
当下便蹑手蹑脚的靠近内殿,双手抄在袖子里抱着拂尘,竖起耳朵来聆听里面的对话。
“张宝善,你是来给高力士求情的么?”
李隆基在龙椅上正襟端坐,用一双威严的目光盯着张宝善,沉声问道。
张宝善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:“启奏圣人,奴婢有一件事如鲠在喉,不知当讲不当讲?若是讲了,便是不孝。若是不讲,便是不忠,实在让奴婢为难,心中不知该如何抉择……”
李隆基双目如炬,沉声道:“你既然来见朕,便说明你知道该如何做了,莫非还要让朕教你?”
张宝善急忙道:“奴婢自然要为圣人效忠,因此权衡再三,决定如实禀报。”
“讲!”李隆基喝道。
张宝善跪在地上说道:“圣人命奴婢统领十王宅监院,加强对唐王府的管控,奴婢一直谨记在心,每日都会亲自审核徐有贞送来的出入登记簿。
徐有贞昨日向奴婢禀报,唐王府主事诸葛恭于昨日午后从外地归京,自称回老家琅琊奔丧,登记的离京日期为九月二十八日。
而根据徐有贞回忆,他在十月初三这天见过诸葛恭,也就是说诸葛恭在撒谎,其离京的日期只有十三天。
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足以从琅琊到长安奔波一个来回,可见诸葛恭在撒谎,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。”
李隆基捋着胡须,双目如电:“那就把诸葛恭抓起来审讯,问问他何故撒谎?”
“奴婢昨日曾经把此事禀报给高力士,但他说……”
张宝善嗫嚅着说道,一脸为难。
李隆基这才明白,原来张宝善的矛头并不是对准了诸葛恭,而是瞄准了他的义父高力士。
“高力士说什么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