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气流挤压得不成形状,像一棵在风暴中摇摇欲坠的小草。
还有财政局局长,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,从苏晨进来,他就没抬过头,只是盯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,仿佛上面有什么深奥的公式。
他周身的气运,是一道凝实的、散着冰冷气息的金色光柱,像一个密不透风的保险柜,拒绝与外界进行任何能量交换。
这些人,就是那场气运风暴的现实化身。
苏晨的出现,像一颗投入滚油的冰块,瞬间让会议室里那股剑拔弩张的暗流,出现了一刹那的凝滞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落在了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、完全陌生的面孔上。
疑惑、审视、轻蔑、好奇……各种眼神交织而来。
“这位是?”
国土局的胖局长眯着眼,吐出一口浓烟,率先开口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傲慢。
不等苏晨回答,规划局那位眼镜局长已经推了推眼镜,镜片反射着冷光:“好像是……史志办的?”
他的语气很平淡,但“史志办”
三个字,却被他咬得格外清晰。
一个搞历史的,来参加这种决定几十亿项目命运的协调会?
这简直像让一个厨子去开战斗机一样荒唐。
会议室里响起几声若有若无的轻笑。
环保局那位女局长看了苏晨一眼,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同情。
财政局长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苏晨没有理会这些目光,他只是平静地找到了贴着自己名字的席卡,在会议桌最末尾的位置上坐了下来。
那个位置,通常是留给会议记录员的。
他打开自带的笔记本,拧开笔帽,摆出一副准备认真听讲的姿态。
他的平静,反而让那几位局长感到有些意外。
他们本以为这个年轻人会局促不安,会主动解释,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坦然地接受了这个近乎于羞辱的位置。
九点整,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。
市委副书记兼市长周良安,在一众秘书的簇拥下,大步走了进来。
他身后,还跟着市委秘书长王海东。
周良安五十岁出头,面容瘦削,眼神锐利,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。
他一进来,会议室里那股嘈杂的、互相试探的气氛,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所有人都立刻坐直了身体,掐灭了香烟。
周良安的目光在全场扫了一圈,当看到末席的苏晨时,他锐利的眼神微微一顿,但没有停留,随即落座主位。
王秘书长则在周良安身边坐下,他朝苏晨的方向,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、不着痕迹的眼神。
“人都到齐了,开会。”
周良安没有半句废话,开门见山,声音不大,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“新材料产业园项目,市里的头号工程,现在成了全市的头号笑话!”
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,又重重地摔在桌上,出“啪”
的一声巨响。
“征地补偿谈不拢,环保审批过不去,规划红线改来改去!
一个月了!
原地踏步!
我看你们不是在搞建设,是在搞内耗!”
周良安的目光,像刀子一样,从规划、国土、环保几个局长的脸上一一刮过。
被他看到的人,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。
“今天,不谈困难,只谈办法!
谁再说一句‘这个有难度’‘那个需要研究’,谁就给我把位子让出来,让能解决问题的人来坐!”
会议室里,气压低到了极点。
几个局长面面相觑,谁也不敢先开口触这个霉头。
僵持了足足半分钟,规划局那位眼镜局长清了清嗓子,硬着头皮开口:“周市长,不是我们规划部门不配合,主要是国土那边提出的补偿方案,严重出了我们原定的用地成本预算,如果要满足他们的方案,整个园区的规划都要推倒重来……”
“放屁!”
他话还没说完,国土局的胖局长就猛地一拍桌子,脸红脖子粗地反驳,“张局长,你说话要凭良心!
那些地是什么价,老百姓的房子是什么价?你坐在办公室里画画图纸,嘴皮子一碰,就想让老百姓贱卖祖产?我告诉你们,群众工作要是出了问题,这个责任你规划局担得起吗?”
“你这是偷换概念!<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