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脸,冰冷的刺激让他精神一振。
他抬起头,看着镜子里的小张,用一种极低的、仿佛自言自语的音量说道:“也不知道那些老百姓,还在等没有……”
小张正在接水,闻言动作一顿:“什么老百姓?”
苏晨像是被吓了一跳,猛地回头,脸上露出一种“说错话”
的慌乱:“没……没什么,张哥,我胡说的。”
他越是这样,小张的好奇心就越重。
他放下水杯,走到苏晨身边,压低了声音:“到底怎么回事?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难处了?”
苏晨犹豫了很久,脸上满是挣扎,最后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。
那不是一份正式的报告,只是几页信纸,上面用钢笔写满了字,字迹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显得有些潦草。
“张哥,这事……我不知道该跟谁说。”
苏晨把信纸递过去,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,“我们单位领导……我……我实在没办法了。
您能不能,在领导有空的时候,帮我把这个交给他?就说,是一个基层公务员,实在过意不去,才写的。”
小张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那副几乎要崩溃的样子,心里一软。
他接过信纸,展开看了一眼,只看了个开头,脸色就渐渐凝重起来。
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小张没多说,拿着信纸,快步走了出去。
苏晨站在原地,听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。
五分钟后,小张回来了。
“领导让你过去一趟。”
……
副秘书长的办公室,宽敞而肃静。
苏晨站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前,低着头,像一个做错了事等待审判的学生。
那位“铁腕”
领导没有看他,只是在翻阅着手里的那几页信纸,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。
苏晨能感觉到,一道锐利的、带着审视意味的气运,正笼罩着自己。
【叮!
检测到“威严气场”
与“考察”
言灵!
】
【目标正在评估你的动机、能力以及此事的真实性。
】
许久,领导才放下信纸,抬起头。
他的目光平静,却仿佛能穿透人心。
“你这份东西,与其说是报告,不如说是一封求助信。”
领导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你说,有地方势力长期欺压百姓,侵占利益,甚至对你进行人身威胁。
而你所在的单位,对此视而不见,领导只想息事宁人。
是这样吗?”
“是。”
苏晨的声音不大,但很清晰。
“你为什么不通过正常渠道上报?为什么要越过你的直属领导,直接找到我这里?”
领导的第二个问题,更加尖锐。
苏晨抬起头,他没有解释,只是反问了一句:“领导,如果正常渠道有用,那位老人身上的‘求助咒缚’,还会那么强烈吗?”
“咒缚?”
领导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。
“是。
一种……因为长久的期盼落空,和巨大的冤屈无法申诉,而凝结在一个人身上的,绝望的气息。”
苏晨的声音很轻,却字字千钧,“我能感觉到,那种气息,就像一块石头,压在所有人的心上。
再不搬开,就要出事了。”
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。
领导靠在椅背上,十指交叉,静静地看着苏晨。
他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,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苏晨知道,真正的考验,现在才开始。
他没有再说话,只是挺直了脊梁,任由对方那如山岳般沉重的气场压在自己身上。
他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,表达自己的决心。
过了足足一分钟,领导才缓缓开口。
他没有说信,也没有说不信。
没有说管,也没有说不管。
“这件事,我知道了。”
他拿起桌上的信纸,递还给苏晨,“光有问题,不行。
我要的是解决方案。
你回去,给我写一份详细的、可操作的方案出来。
不要谈理想,不要讲情怀,我要看到步骤、方法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