铠甲。
电话那头的声音,似乎完全没在意他的问题,自顾自地说了下去。
“现在,我们来玩一个游戏。”
“第一个问题:你桌上那盆文竹,是谁送的?”
“回答正确,有奖励。
回答错误,或者拒绝回答,有惩罚。”
“计时开始,三十秒。”
文竹?
苏晨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自己的办公桌。
桌角上,是一盆绿萝,叶片肥厚,是前任科员留下来的。
旁边,是一盆小小的仙人掌,因为他自己不怎么打理,显得有些萎靡。
没有文竹。
他的办公桌上,从来没有出现过叫“文竹”
的植物。
这是一个陷阱!
一个看似简单,却布满杀机的逻辑陷阱!
如果他说“我没有文竹”
,那就是在直接反驳和质疑对方,等于宣告了对抗。
如果他随便编一个,对方那全知全能般的监控能力,会立刻判断出他在撒谎。
如果他沉默,三十秒后,未知的“惩罚”
就会降临。
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流逝,电话那头的死寂,仿佛化作了实质的压力,通过听筒挤压着他的耳膜。
办公室里,吴宇等人伸长了脖子,他们只能看到苏晨拿着电话,眉头微蹙,似乎在听对方说话,一言不,神情古怪。
还剩十五秒。
苏晨的脑子在飞运转。
怎么办?怎么破这个局?
他不能顺着对方的思路走,必须跳出这个框架!
突然,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。
他握着听筒,身体微微转动,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,脸上露出一种恍然和抱歉的神情。
随即,他对着听筒,用一种清晰、礼貌,又带着一丝歉意的声音说道,音量不大不小,刚好能让不远处的吴宇听个正着:
“啊,非常抱歉!
您是找‘文竹’同志是吗?”
“我们办公室好像没有这位同事,您是不是记错部门了?或者,您能提供一下这位‘文-竹’同志的全名和职务吗?我可以在单位的通讯录里帮您查一下。”
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,充满了体制内公务人员特有的那种热心、规范又略带疏离的客气。
他巧妙地将植物“文竹”
,偷换概念成了人名“文竹”
。
这是一个在现实中完全可能生的误会,合情合理,天衣无缝。
他没有反驳,没有撒谎,更没有沉默。
他用一种近乎荒诞的“认真”
,将对方那个充满压迫感和杀机的问题,消解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“找错人”
的乌龙事件。
这是一种精神层面的“言灵嫁接”
,他将对方的攻击势头,完美地引导向了一个虚构的、不存在的“文竹同志”
身上。
电话那头,那片令人窒息的死寂,持续了足足五秒钟。
苏晨甚至能想象到,在某个未知的监控室里,那个“幽灵”
正看着屏幕上自己“一本正经”
的表演。
终于,那个平滑无波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这一次,不再是单纯的冰冷,而是带上了一丝……极细微的、仿佛是错觉的笑意。
一个低沉的,像是从胸腔深处出的轻笑。
“呵呵……”
“苏晨,你比我想象的,要有意思得多。”
声音没有戳穿他的把戏,也没有继续追问。
“游戏,会越来越好玩。”
“等着我的下一个电话。”
“咔哒。”
电话被挂断了。
听筒里传来一阵阵“嘟—嘟—”
的忙音。
苏-晨缓缓将听筒放回机座,出一声轻响。
他靠在椅背上,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大半。
刚刚那短短不到一分钟的通话,比他写一整天材料还要疲惫。
“谁啊,苏老弟?”
吴宇按捺不住,第一个凑了过来,他那张写满八卦的脸上满是好奇,“神神叨叨的,找什么‘文竹’?新来的同事?我怎么没听说过?”
苏晨揉了揉眉心,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无奈。
“不知道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