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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晨看着他,这位刘科长就像一只把头和四肢都缩进壳里的老乌龟,任凭你怎么敲,他就是不出来。
强来,肯定不行。
苏晨站起身,脸上露出了年轻人受挫后的无奈笑容:“原来这么复杂啊。
那……那真是不好意思,刘科长,打扰您半天。”
刘光明见他要走,脸上的笑容又热情起来,也跟着站起身:“哎,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。
没帮上忙,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。
要不这样,等我们馆长回来了,我第一时间跟他汇报,你看行不行?”
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但意思就是“你赶紧走吧,这事下辈子再说”
。
“行,那太谢谢您了。”
苏晨伸出手,“今天真是麻烦您了。”
刘光明热情地握住苏晨的手,用力摇了摇:“客气,客气!
以后常来我们这儿指导工作啊!”
苏晨转身向门口走去。
刘光明看着他的背影,嘴角撇了撇,端起茶杯,心想又打走一个。
现在的年轻人,总想搞点事,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。
就在苏晨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时候,他忽然停下脚步,像是想起了什么,转过头来。
他的目光没有看刘光明,而是落在了那盆半死不活的吊兰上。
“刘科长,”
苏晨的语气很随意,像是随口一问,“您这吊兰,长得可真精神啊。”
刘光明一愣,看了眼那盆快要驾鹤西去的吊兰,干笑两声:“嗨,瞎养的,都快死了。”
苏晨却摇了摇头,一脸认真地走回桌边,仔细端详着那盆吊兰,嘴里啧啧称奇。
“不对,不对。”
苏晨煞有介事地说,“您这盆不是普通的吊兰,这是金边墨兰的变种,叫‘卧龙’,讲究的就是一个‘藏’字。
您看它这叶子,往下耷拉,不是没精神,这叫‘龙潜于渊’,是在蓄力。
等到时机一到,它中间会抽出一根紫色的箭来,那才叫‘一飞冲天’呢!”
刘光明听得一愣一愣的,低头看着那盆自己从花鸟市场十块钱买来的破吊兰,眼神里充满了迷茫。
卧龙?龙潜于渊?真的假的?
苏晨伸出手指,轻轻碰了一下那枯黄的叶尖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神秘感。
“不过啊,刘科长,这‘卧龙’,养起来有个讲究。”
“它不能多浇水,但最怕的,是旁边有东西压着它的‘龙气’。”
苏晨的手指,缓缓地、不经意地,从吊兰旁边扫过,最后,轻轻点在了那本厚重的、积满灰尘的火灾损毁登记册上。
“特别是这种……死气沉沉的旧东西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