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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中午送饭的刘科长,就因为汤里多放了两片姜,被他训了足足十分钟!”
“可不是嘛!
上周我买的鱼,就说不新鲜,非让我拿去退了。
你说那菜市场的鱼,我哪儿给他退去?”
“唉,最难伺候的就是他。
别人家老爷子都喜欢热闹,他倒好,谁来都往外赶。
刚才门口保安打电话,说有个什么市府办的小年轻,抱着盆花要见他,你猜老爷子怎么说?”
“怎么说?”
“老爷子当时在书房练字呢,听完就两个字:‘轰走’。
还说,再有这种不知所谓的,让保安直接报警,说扰乱老干部休养。”
“我的天,这么不近人情啊……”
“可不是嘛。
不过也怪,他把人轰走了,自己却在窗户那儿站了老半天,也不知道在看什么。
刚才还让我把他那几本旧地方志给翻出来,说是要查点东西……”
后面的话,苏晨已经听不太清了。
他悄然后退,回到了长椅上,嘴角却不易察-觉地微微翘起。
轰走?
在窗户那儿站了老半天?
还要翻旧地方志?
有意思。
这位“季阎王”
,嘴上说着不要,身体却很诚实。
他对自己这个“不之客”
的来意,显然产生了好奇。
苏晨的目光再次投向三号楼。
他注意到,季长风家应该是在二楼,此刻,那扇窗户的窗帘拉着,但窗台上,却摆着一排空空如也的花盆。
而在窗台外沿的水泥台上,一只橘色的肥猫正懒洋洋地趴在那里晒太阳,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。
它似乎对楼下的一切都漠不关心,享受着独属于它的午后时光。
忽然,那扇窗户的窗帘被拉开了一道缝,一只苍老的手伸了出来,在橘猫的头上轻轻挠了挠。
橘猫舒服地出了咕噜声,用头蹭了蹭那只手。
苏晨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他看到,那只橘猫的脖子上,挂着一个金色的铃铛。
而在系统视野中,那只手的主人,也就是屋内的季长风,头顶上盘踞着一团浓郁、冰冷、锐利如刀锋的黑色气运,正是赵林口中那股骇人的“煞气”
。
但这股“煞气”
,在触碰到橘猫的瞬间,竟然变得柔和了一丝。
而那只橘猫身上,则流转着一股纯粹而自由的淡金色“闲逸”
气运。
一个全新的,甚至有些荒唐的计划,在苏晨的脑海中瞬间成型。
要见阎王,不必敲门。
或许,可以先跟守着“奈何桥”
的猫,打个招呼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