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专业能力和严谨性格,他不可能现不了眼皮子底下这个多出来的、有巨大问题的‘地下室’。
所以,他开始失眠,开始烦躁,开始在日记里留下隐喻。
他想阻止,或者至少是记录下这一切。”
“然后,他就失踪了。”
苏晨的话音落下,客厅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真相的轮廓,在这一刻,被前所未有地清晰勾勒了出来。
它残酷、冰冷,却带着一种解开谜题后的通透感。
王秀兰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,老泪纵横。
她没有哭出声,只是无声地流着泪。
三十年来,她无数次在噩梦中看到丈夫被黑暗的潮水吞没,她一直以为那是自己的胡思乱想。
直到今天她才明白,那或许是丈夫在用另一种方式,向她传递着最后的求救信号。
“图纸……”
许久,林晓君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,“工程项目,一定有图纸。
只要找到图纸,就能证明!”
“对,图纸。”
苏晨点了点头,“这是我们下一步的关键。
幕后黑手当年收走了林工所有的私人笔记和资料,但他们不可能将市档案局里所有相关的工程图纸都销毁干净。
那工程量太大了,也太容易留下痕迹。”
“我去要!”
林晓君猛地站了起来,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,“我是林永年的女儿,我有权查阅他当年的项目资料!”
“不,你不能去。”
苏晨立刻制止了她。
他看着林晓君,很认真地说道:“晓君姐,你一去,就等于告诉所有人,三十年后,林永年的家人又开始查这件事了。
当年能让他们下决心让一个总工程师消失的秘密,你觉得,他们会允许在三十年后被翻出来吗?你和你母亲,都会有危险。”
林晓君的身体晃了一下,刚刚燃起的热血,被这盆冷水浇得一滞。
她这才意识到,自己面对的,不是一个讲道理的部门,而是一个能吃人的、潜藏了三十年的怪物。
“那我……我们……该怎么办?”
她茫然地看着苏晨。
苏晨站起身,在客厅里踱了两步。
“这件事,必须由我来做。”
他说道,“我现在的身份,是市府办的工作人员,正在协助处理违建项目的后续事宜。
我有正当的理由,去查阅历史建筑档案。
而且,我不是林工的家属,我的行为不会直接和‘黑水’案关联起来,不容易引起他们的警觉。”
他看向窗外,虽然被窗帘挡着,但他仿佛能看到市府大楼的方向。
“我要查的,是一九八九年前后,江州市所有立项的地下工程图纸,特别是与城防、排污、人防相关的项目。
我要把它们和‘防汛-o7’的图纸进行交叉比对。
如果‘黑水’工程真的存在,那么在某个区域,一定会多出来一个官方记录里没有的、不合常理的地下结构。”
这个计划听起来天衣无缝,但林晓君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,深知其中的难度。
“可是……那些都是技术部门的保密档案,尤其是一些人防工程的图纸,三十年前的旧档案,他们会让你一个市府办的人随便查吗?恐怕你连门都进不去。”
“是很难。”
苏晨坦然承认,“他们会有一万个理由来搪塞我。
比如‘年代久远,查找困难’、‘涉及保密,需要特殊批示’、‘档案已经封存,没有上级手令不得调阅’等等。”
他的话,让林晓君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。
苏晨却笑了笑,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。
“不过,他们有他们的‘规矩’,我也有我的‘办法’。”
他的系统视野里,已经能隐约感知到,从城市档案馆的方向,正散出一股股粘稠而滞涩的灰色气运。
那气运盘根错节,如同蛛网,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几个大字——【推诿咒缚】。
这是官僚体系里最常见,也最有效的防御性咒术。
它不会直接攻击你,但能让你所有的努力都消弭于无形,让你在无尽的“走流程”
和“等通知”
中,耗尽所有的精力与耐心。
想用常规手段攻破这道防线,无异于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