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一个前途光明的干部身败名裂的秘密。”
他没有用“气运”
这个词,而是换成了更易于理解的“气息”
。
但在系统视野里,他看到随着自己这番话,林晓君和王秀兰头顶那灰黑色的“绝望咒缚”
,正在被一种名为“共鸣”
的力量快稀释。
原来,她们不是唯一的受害者。
原来,这世上还有人,和她们一样,背负着相似的命运。
这种认知,让那长达三十年的孤独与隔绝,出现了一道裂缝。
“你……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?”
王秀兰终于开口了,声音嘶哑,却比之前多了一丝属于活人的力气,“三十年了,什么样的人我们没见过?来拍着胸脯保证的,来表示同情的,最后呢?最后还不是让我们别再闹了,说我们影响稳定!”
说到最后,她的情绪激动起来,干瘦的胸膛剧烈起伏。
林晓君连忙轻轻拍着母亲的背,眼圈又红了。
她抬起头,看着苏晨,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,和更深的探寻。
苏晨没有辩解。
他只是静静地承受着老人的质问,直到她情绪稍稍平复。
“阿姨,您说得对。”
他诚恳地说道,“我给不了你们任何保证。
信任不是靠嘴说的。
我今天来,也不是来要求你们相信我,只是想来寻找一点线索。
任何一点,关于林工失踪前后的,任何异常的细节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再次落在那张全家福上,照片里,林永年戴着黑框眼镜,笑得温和而儒雅。
“晓君姐,你刚才说,你父亲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。
我想知道,在你记忆里,他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这个问题,像一把钥匙,轻轻旋开了林晓君记忆的阀门。
她脸上的防备褪去了许多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言的、混杂着骄傲与悲伤的神情。
“我爸……”
她垂下眼帘,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,“他是个很无趣的人。
刻板,固执,不爱说话。
我小时候,院里别的小孩都有爸爸带着去公园,去游乐场,我爸只会带我去工地,或者去书店。”
她的嘴角,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。
“他对我妈很好,但从不会说什么好听的。
他对自己要求很高,对别人也一样。
他设计的图纸,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错。
他带的工程,一粒沙子都不许偷工减料。
我们家,从来没收过别人送的任何东西。
因为这个,很多人在背后都说他是不近人情的‘林老怪’。”
“但他失踪前那段时间……”
林晓君的声音低了下去,眉头紧锁,“他变得很不一样。”
苏晨的心提了起来,他知道,关键的部分要来了。
“怎么不一样?”
“他开始失眠,整夜整夜地在书房里抽烟。
有时候会一个人呆,一坐就是几个小时。
我问他,他总说没事,是工作累了。”
林晓君的记忆越来越清晰,“他还……还变得很爱脾气。
有一次,我妈给他炖了汤,他不知道在想什么,碰翻了碗,把手烫得通红,他却冲我妈大吼,让她别烦他。”
“那是我爸……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对我妈火。”
旁边的王秀兰听到这里,浑浊的眼睛里,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。
“他还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。”
林晓君继续说道,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困惑,“失踪前大概半个月,有一天晚上,他喝了很多酒,把我拉到书房,反复叮嘱我,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,都要好好读书,要相信科学,不要相信任何人嘴上的承诺,要相信白纸黑字的东西。”
“然后,他从书柜最里面,拿出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,交给我。
他说,这是他一辈子的心血,让我替他好好保管,谁都不能给。
如果……如果他有什么万一,就让我把盒子……扔到江里去。”
苏晨的呼吸,几乎停滞了。
“那个盒子呢?”
林晓君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一丝惨然的笑:“他失踪的第二天,单位的人就来了。
说是来慰问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