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时更加压抑。
就在车子即将动时,钱副-总忽然又满面春风地上了车,手里还拿着电话,似乎刚刚结束一个重要的通话。
“各位领导,真是辛苦大家了!”
他站在车头,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洪亮和热情,“我们刘总刚刚特意打电话过来,批评我招待不周。
他说,各位领导为了市里的工作,顶着大太阳亲临一线指导,我们宏远集团要是连一顿便饭都不表示一下,那也太不懂事了。”
他顿了顿,环视一圈,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笑容:“所以,刘总已经在‘锦江阁’备下了薄酒,恳请各位领导务必赏光。
这不算是宴请,就是我们企业对各位辛勤付出的……一点点敬意。
大家千万不要推辞,不然我可真没法跟刘总交代了。”
“锦江阁”
。
这三个字一出,车里几个年纪稍长的干部,眼神都亮了一下。
那是本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之一,以菜品昂贵、环境私密、服务“周到”
而闻名,寻常人连门都摸不着。
李建民眉头微皱,似乎想推辞,但看着钱副总那副“你不答应我就不让你走”
的架势,沉吟片刻,还是点了点头:“既然刘总这么热情,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。
不过说好,一切从简,我们还要回来研究材料。”
“那是自然,那是自然!
绝对不耽误各位领导的宝贵时间!”
钱副总如蒙大赦,连连躬身,这才心满意足地下了车。
车门关上,吴宇的嘴角,抑制不住地向上翘起。
他靠向苏晨,用一种炫耀的口吻,压低声音说:“锦江阁,去过吗?那里的金汤翅,一份就顶你一个月工资了。
今天带你开开眼界。”
苏晨只是笑了笑,没说话。
他能看到,随着“锦-江阁”
这个名字的出现,一股粉红色的、带着甜腻香气的“诱惑咒缚”
,已经像雾气一样,在车厢里悄然弥漫开来。
开商的“糖衣炮弹”
,来了。
……
夜幕降临,华灯初上。
锦江阁没有悬挂任何招牌,只在一片静谧的园林深处,亮着几盏古朴的宫灯。
这里的一切,都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。
专项小组一行人被引着穿过曲折的回廊,来到一间名为“听涛”
的包厢。
推开厚重的实木门,一股混合着顶级熏香、昂贵食材和金钱的味道,扑面而来。
巨大的紫檀木圆桌,光可鉴人。
桌上摆着的全是定制的骨瓷餐具,每一双象牙筷的顶端,都镶嵌着细小的宝石。
房间的一角,还有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在弹奏古筝,琴声叮咚,流水一般。
宏远集团的董事长刘宏,一个看起来颇为儒雅的中年男人,早已等候在内。
他亲自为李建民拉开椅子,态度谦卑得像个晚辈。
“李局,您能来,真是让我们这里蓬荜生辉啊!”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包厢里的气氛在酒精和美食的催化下,渐渐热络起来。
刘宏和钱副总穿梭席间,频频敬酒,言语间尽是吹捧和暗示。
那股粉红色的“诱惑咒缚”
愈浓郁,几乎凝成了实质,缠绕在每一个人的身边,试图寻找他们气运中的缝隙。
苏晨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沉默和谦卑。
他酒杯里的茅台,多半都在起身敬酒的间隙,悄悄倒进了脚边的花盆里。
他只是吃菜,安静地听着,像一个被这阵仗镇住、有些不知所措的年轻人。
吴宇则如鱼得水,他高谈阔论,与开商的人推杯换盏,俨然把自己当成了饭局的主角之一,享受着别人的吹捧,头顶的灰色气运都仿佛被这奢华染上了一层虚假的金色。
就在这时,包厢的门被轻轻推开。
一个穿着一身高级定制香槟色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。
她约莫三十岁上下,容貌极美,气质干练中又带着一丝妩-媚,长挽起,露出光洁的脖颈和一对钻石耳环。
她一出现,整个包厢的光线似乎都向她汇聚而去。
“刘董,李局,各位领导,我来迟了,自罚三杯。”
女人声音清脆,脸上带着得体的歉意。<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