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上。
代价就是,这块饼,他没吃到,但也没能扔掉。
它就悬在那里,成了一把剑。
一柄高悬于头顶,随时可能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他必须维持表演,必须让王振华相信,自己已经被那块饼砸晕了头,成了一条听话的狗。
他接下来的每一个行动,每一句话,都必须符合一个“被副科长前途冲昏头脑的、急于表现的、忠心耿耿的年轻人”
的人设。
演得太好,用力过猛,可能会被王振华当成炮灰,用完即弃。
演得不好,露出破绽,那柄剑就会立刻落下,让他万劫不复。
这其中的分寸拿捏,比在刀尖上跳舞还要凶险。
苏晨的脚步停在电梯前,按下了下行按钮。
金属门缓缓打开,里面空无一人。
他走了进去,看着门外李建民之前消失的拐角,眼神幽深。
他忽然有些理解,父亲当年为何会“落马”
了。
以父亲苏建国那刚正不阿、锐意进取的性格,当他面对王振华这种人时,恐怕连“虚与委蛇”
的选项都不会有。
或许,当年王振华也曾向父亲递出过类似的“饼”
,一块掺杂着黑色业力的、诱人的饼。
而被父亲毫不犹豫地拒绝,甚至当面斥责之后,那块“饼”
就会立刻化为最恶毒的“穿小鞋诅咒”
和“仕途绊索”
。
一次晋升的落败,一次关键岗位的调离,一次捕风捉影的黑材料……无数次的打压和构陷,最终汇聚成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“叮。”
电梯到达一楼,门开了。
外面的阳光透过大厅的玻璃幕墙照进来,有些刺眼。
苏晨眯了眯眼,才适应了这光亮。
他走出了市府大楼,回望了一眼这栋在阳光下显得无比威严的建筑。
从今天起,游戏难度,提升了。
他不再是那个只需要在科室里和吴宇斗智斗勇的新人,也不再是那个只需要写好一份报告就能引起重视的“笔杆子”
。
他成了一名卧底。
一个打入敌人心脏,却又被敌人用前途和命运捆绑起来的卧底。
他的敌人,是他的“恩主”
,他的靠山,是他名义上的领路人。
这很讽刺,也很有趣。
苏晨的嘴角,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。
他沿着绿树成荫的小路,朝招待所的方向走去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,忽明忽暗,正如他此刻的处境。
他能感觉到,王振华的那道“期许”
烙印虽然没有成功种下,但其外溢的气运,已经像一层薄薄的保护膜,笼罩在了他的身上。
走在路上,偶尔遇到几名其他单位来办事的工作人员,那些人看到他,眼神里都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探究和敬畏。
这就是权力的味道。
哪怕只是狐假虎威,也足以让许多人退避三舍。
苏晨心中一动,他想起了吴宇。
如果说,之前吴宇对他的情绪是嫉妒和不忿,那么从现在开始,恐怕就要升级为怨毒和憎恨了。
自己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,不仅在工作能力上压了他一头,如今更是“抢”
走了他舅舅王振华的“青睐”
。
在吴宇看来,苏晨这是在刨他的根。
一个被怨毒冲昏头脑的“猪队友”
,有时候,能挥出比神队友更大的作用。
苏晨一边思索着,一边已经走到了专项小组所在的招待所小楼前。
他刚准备上楼,就看到吴宇正和钱峰站在楼下的一个角落里抽烟。
两人离得有些远,听不清在说什么,但吴宇那张涨红的脸,和时不时朝市府大楼方向投去的怨愤眼神,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看到苏晨走过来,吴宇重重地将烟头扔在地上,用脚尖狠狠地碾了碾,然后冷哼一声,转身就走,连个招呼都懒得打。
钱峰则多看了苏晨两眼,眼神复杂,既有审视,也有一丝不易察ar1e的忌惮。
他冲苏晨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算是打过招呼,然后便快步跟上了吴宇。
苏晨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