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……毁了太可惜了!”
“是啊先生,”
刘备也面露不忍,“一艘大船,造价不菲,如此毁掉……”
“主公,”
姜云抬起头,目光灼灼地看着刘备,“是船重要,还是这十万军民的性命重要?是几艘船的损失大,还是整个徐州城被淹没的损失大?”
刘备被他问得哑口无-言,脸上瞬间浮现出愧色。
姜云没有再看他,继续对着油布上的图解释:“我们不是要用船去堵缺口,那不可能。
我们是要用这几艘装满巨石的沉船,在缺口前方,筑起一道水下的‘减带’!
它们就像一道屏风,一道防波堤,能极大地减缓流向缺口的水流冲击。
只有把水流的度降下来,我们后续的动作,才有成功的可能。”
他这番话,条理清晰,逻辑严密。
那些工匠们,特别是船匠和治水的老者,眼睛越来越亮。
他们开始交头接耳,脸上的茫然和困惑,逐渐被一种恍然大悟的兴奋所取代。
“妙啊……以船为基,重石为根,确能分水减势……”
“釜底抽薪!
此乃釜底抽薪之计!”
关羽一直沉默不语,此刻,他那双丹凤眼中,也透出骇人的精光。
他抚着长髯,缓缓点头,看向姜云的眼神,已经从最初的惊异,变成了深沉的赞许。
张飞挠了挠头,他虽然听得一知半解,但也明白了这个“沉船”
不是直接去堵洞,而是像打仗时先放一排盾兵在前面挡箭一样。
这个道理,他懂。
“好!”
刘备不再有丝毫犹豫,他猛地一挥手,声音斩钉截铁,“就按先生说的办!
传我将令,立刻征集城外河道所有大船,不计代价!”
姜云心中那个咸鱼小人悄悄松了口气:总算把这第一步给忽悠过去了,刘老板这魄力,可以。
“这只是第一步。”
姜云的声音再次响起,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。
他手中的木炭,在油布上画得更快了。
“沉船减之后,我们就要开始真正的修补。
但我们不是直接补缺口,而是要在大堤的两侧,打下这个。”
木炭在豁口两侧的河床上,画下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圆点,这些圆点,构成了一个巨大的、指向-上游的v字形。
“这是……木桩?”
一名老木匠凑上前,不确定地问。
“对,是巨大的木桩。”
姜云加重了语气,“我们要用我们能找到最粗、最结实的木料,削尖一头,然后组织人手,用巨锤将它们狠狠地打进河床的淤泥里!
要深,要稳!”
他又在那些代表木桩的圆点之间,画上了无数横七竖八的线条,将它们连接成一个整体。
“这又是什么?”
张飞看得眼花缭乱。
“这叫‘连锁’。”
姜云的声音里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,“单根的木桩,再结实,也可能被水流冲垮。
但如果我们用铁索,或者最粗的麻绳,将这些木桩在水下横向、斜向地连接起来,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角结构,那它就不是一排柱子,而是一面墙!
一堵长在河床里的、坚不可摧的木墙!”
“三角结构……”
关羽口中喃喃地念着这个陌生的词汇,眼中异彩连连。
他虽不懂其中的精妙算学,但凭着多年领兵布阵的经验,他瞬间就理解了这个阵型的可怕之处。
三角之阵,稳固坚实,攻守兼备,没想到竟能用在治水之上!
“我们用这个v字形的连锁木桩阵,将整个缺口区域都‘框’起来。”
姜云的木炭在油布上挥洒,一个宏大而精妙的工程蓝图,逐渐呈现在所有人面前,“这个v字的尖端,正对着上游的水流。
水流越是冲击它,两边的木桩就会因为连锁结构而绷得越紧,整个结构也就越稳固!
我们不是在对抗水流,而是在利用水流的力量,来加固我们自己的防御!”
此言一出,满场皆寂。
在场的所有人,包括刘备、关羽、张飞在内,都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了天灵盖,脑子里一片轰鸣。
利用水流的力量,来加固防御?
这个想法,已经完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