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认定是姜云这个‘妖人’害了他们。
你说,为了安抚这把‘刀’,他这个‘持刀人’,会怎么做?”
雷薄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,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那副画面。
陈兰继续说道:“我们要做的,就是让火烧得更旺,让民怨彻底沸腾,让刘备不得不做出选择。
是保一个外来的‘妖人’,还是保他整个徐州的民心?这道题,不难选吧?”
他看着雷薄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只要刘备迫于压力,处置了姜云。
那他身边就少了一个最厉害的谋主,更重要的是,他亲手杀了为徐州立下大功的功臣,这会让所有追随他的人心寒!
到那时,他刘备的‘仁义’招牌,就彻底砸了!”
“高!
实在是高!”
雷薄一拍大腿,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茅塞顿开的兴奋,“没了那姓姜的小子,刘备就是个没牙的老虎!
咱们再趁机站出来,收拾残局,收拢人心,这徐州,迟早还是咱们的!”
“正是此理。”
陈兰端起酒杯,向雷薄示意,“所以,我们现在要做的,不是去府衙拼命,而是要去那些灾民最多的地方,去‘哭’。”
“哭?”
雷薄一愣。
“对,哭。”
陈兰的眼神变得幽深,“派我们最会说话的人去,混进灾民里,跟他们一起哭,哭自己被淹的田,哭自己倒了的房,哭自己快要饿死的孩子。
把所有人的痛苦,都引到一处。”
他伸出手指,指向府衙的方向。
“告诉他们,他们的痛苦,都是因为那个高高在上的‘妖人’还在作祟。
只要‘妖人’不死,老天爷的怒火就不会平息,洪水就不会退,粮食就长不出来。
我们,要让每一个饿着肚子的灾民都相信,杀了姜云,是他们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。”
雷薄听得连连点头,他看着陈兰,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几分由衷的佩服。
论阴谋诡计,十个自己也比不上一个陈兰。
“我已经安排下去了。”
陈兰仿佛看穿了雷薄的心思,得意地说道,“城南粥棚那边,我派去的王二麻子,最是能说会道,煽动人心的好手。
刚刚传回消息,已经闹起来了。
数千灾民围堵,高喊着要严惩妖人呢。”
“好!
干得好!”
雷薄兴奋地搓着手,“接下来呢?”
“接下来,就是等。”
陈兰的目光投向窗外,那无尽的雨幕在他眼中,仿佛成了一张正在缓缓收紧的大网,“等刘备的反应。
他要么交出姜云,自断臂膀。
要么……就等着被这全城的怒火,烧成灰烬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贪婪与得意。
他们举起酒杯,在昏暗的灯光下,重重地碰了一下。
“叮”
的一声脆响,在这阴冷的房间里,显得格外刺耳。
就在这时,房门被轻轻敲响了。
一个瘦小的身影闪了进来,他浑身湿透,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,正是陈兰口中的那个“王二麻子”
。
“将军!
成了!
成了!”
他压低声音,激动地说道,“灾民的情绪都起来了!
都嚷嚷着要去府衙,让刘备交出那姓姜的!”
“做得好!”
陈-兰满意地点点头,随手丢过去一小块碎银,“继续煽动,记住,不要自己出头,让那些最饿、最绝望的人冲在前面。”
“小的明白!”
王二麻子接过银子,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。
雷薄喝完杯中酒,只觉得浑身舒泰,连日来的憋屈与怨气一扫而空。
他仿佛已经看到姜云被愤怒的民众撕成碎片,看到刘备众叛亲离,而他们兄弟二人,则重新登上高位,执掌大权。
“陈兰,你说,咱们这次,是不是真的要时来运转了?”
陈兰看着桌上那微弱却顽固燃烧的灯火,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弧度。
“雷将军,这不是时来运转。”
他缓缓说道,“这是天命所归。”
窗外,雨声依旧。
而城内,一场由他们亲手点燃,并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