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像一朵在风中摇曳的孤寂白莲。
她的脸上,看不出喜怒。
那双秋水般的眸子,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,像是在看一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闹剧。
可我却知道,在那冰山般的平静之下,是何等汹涌的暗流。
她是在审视,在观察,在评估。
评估袁瑶这个“新对手”
的战斗力,评估我在面对这种“新型攻击”
时的反应。
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站在一个巨大的斗兽场中央,周围所有的观众,无论怀着何种心思,都在等着看我如何应对这头失控的、向我起冲锋的野兽。
而那头“野兽”
,在吼出那句“你好大的胆子”
之后,似乎也耗尽了所有的力气。
她站在那里,胸口依旧在剧烈地起伏,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,眼神里除了愤怒,还多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过的一丝后怕和茫然。
她成功地用一场彻底的爆,将那股让她心慌意乱的感觉给压了下去。
可是,然后呢?
她不知道。
她只是本能地,用最伤人的话,筑起了一道高墙,将自己和那个让她感到恐惧的男人,隔绝开来。
她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,夺回了对自己情绪的掌控权,但代价是,她将自己逼上了一个无法回头的绝路。
现在,所有人都看着她,也看着我。
她像一个打光了所有子弹的士兵,只能虚张声势地挺立在原地,用最后的眼神,维持着自己摇摇欲坠的骄傲。
我看着她,心中那股被当头一棒打懵了的郁闷,渐渐沉淀下来,化作了一声无声的叹息。
跟她生气?
没必要。
她只是一个被命运和她那该死的骄傲给操控了的可怜虫。
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。
跟她讲道理?
更没用。
一个恼羞成怒的女人,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生物,没有之一。
我能怎么办?我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疼。
我这个只想躺平的咸鱼,为什么总要被推到这种风口浪尖上,处理这种比国家大事还复杂的“后宫”
难题?
我深吸了一口气,正准备开口,说点什么来打破这该死的僵局。
或许是安抚,或许是警告,我还没想好。
然而,就在我嘴唇微动的那一刹那。
一个比袁瑶的尖叫更加清脆、也更加致命的声音,毫无征兆地,划破了这片凝固的空气。
“唰——”
那声音,清越,凌厉,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冰冷杀意。
是剑刃出鞘的声音!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