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“打包出售”
一样送到我这里。
以她那高傲的性子,心里本就憋着一股火。
她嘴上说着愿赌服输,心里怕是早就把我当成了一个不知用什么妖法迷惑了她兄长的神棍。
今天这一出,可不就是坐实了她的想法么?
一个靠女人上位的神棍、骗子、伪君子。
这下好了,标签齐全了。
我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。
糜家的联姻,是一颗埋下的炸弹;甄姬的幽怨,是一座随时可能喷的火山;而孙尚香的误解,则像是一道坚冰,横亘在我面前,又冷又硬,还不知道该怎么去融化。
江东的气运……
我脑子里闪过孙策信中的那句话,只觉得头痛欲裂。
就凭现在我和孙尚香这关系,别说指望她栖于我这棵“神木”
,为我带来江东的气运了。
她不半夜摸进我房间,用她的宝剑在我脖子上比划几下,都算是她脾气好了。
“夜深了,公子也早些歇息吧。”
蔡文姬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,“诸事纷杂,非一日之功,耗费心神,反而不美。”
我点了点头,看着她恬静的侧脸,心中那股焦躁,总算被抚平了一些。
在这座已经快要变成修罗场的府邸里,似乎也只有蔡文姬,能永远保持着这份淡然和通透。
她从不争抢,也从不表露过多的情绪,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,用最温柔的方式,给我一丝慰藉。
她抱着琴,对我盈盈一拜,转身也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偌大的前厅,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我没有立刻回房,而是在庭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。
秋夜的风已经带上了凉意,吹在脸上,让我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不少。
我抬头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。
月光清冷,和前世的月亮,似乎没什么不同。
可我却觉得,自从来到这个世界,尤其是觉醒了这倒霉的体质之后,我就再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。
想当初在山洞里啃野果的时候,我最大的烦恼,不过是下一顿饭在哪里。
可现在呢?
我看着不远处那几间亮着灯火的院落。
甄姬的房间,灯火通明。
我能想象到,她此刻定然是毫无睡意。
我今晚虽然将她“女主人”
的地位高高捧起,但糜环的存在,就像一根刺,扎在了她的心上。
今晚的安抚,只是暂时的。
这根刺,若是不拔掉,迟早会化脓、溃烂。
糜环的房间,也亮着灯。
那个可怜的小姑娘,今晚怕是也要彻夜难眠了。
陌生的环境,复杂的局面,还有一个名义上即将成为她夫君,却对她“体贴”
得近乎冷漠的我。
她的未来,充满了未知与惶恐。
还有孙尚香……我甚至不知道她住在哪一间客房。
也许她根本就没睡,正在房间里,擦拭着她的宝剑,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戳穿我这个“伪君子”
的真面目。
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撇着嘴,一脸鄙夷的模样。
“呵,好色之徒。”
我忍不住自己学着她的语气,自嘲地嘟囔了一句,随即又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这都叫什么事啊!
我只想当条咸鱼,安安稳稳地活到寿终正寝。
可命运偏偏给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。
我揉了揉胀的太阳穴,站起身,准备回房。
至少,先睡一觉再说,天大的事,也得等睡醒了才有力气去烦。
可就在我转身的瞬间,眼角的余光,瞥见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画面。
在通往后院的一处假山阴影里,一个窈窕的身影一闪而过。
那身影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衫,虽然在夜色中看得不甚真切,但那份与生俱来的骄傲姿态,却让我瞬间就认了出来。
是她?袁术的女儿,袁瑶。
她不是被甄姬安排住下了吗?怎么会三更半夜,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这里?
我心中一动,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。
刚才前厅生的这一切,她……该不会全都看见了吧?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