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得如此的渺小,如此的……幼稚。
就像一个剑客,将自己的剑术磨炼到了极致,终于可以一剑断水,一剑开山。
他为此沾沾自喜,以为自己已经触及了武道的巅峰。
可他面前的对手,却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,他身周的江河便为之倒流,脚下的大地为之开裂。
这不是一个层面的战斗。
这是神,在戏耍凡人。
就在她心神剧震,几乎要站立不稳的时候,一段被她刻意遗忘在记忆深处的话,毫无征兆地,如潮水般涌上了心头。
那是她离开江东前,兄长孙策在病榻之上,将一封密信交到她手中时,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、混杂着期盼与凝重的语气,对她的嘱托。
“香儿,此去徐州,名为历练,实为江东寻一缕生机。”
“信中所书之人,名为姜云,此人……非凡人也。”
“我夜观天象,又得异人指点,知天下气运,将有大变。
凤格临世,神木自现。
此人,或为那株能引万凤来朝的‘神木’。
他……关乎我江东未来之气运。”
“你此去,休要凭着性子胡来。
仔细观察,用心感受。
若他真如信中所言,乃是天命所归之人,你……便留在他身边。
这不仅是为了江东,也是为了你自己。”
当时,她听着兄长这番近乎胡言乱语的嘱托,心中只有不解与不屑。
神木?凤格?气运?
她的兄长,那个叱咤江东,谈笑间便能让强敌灰飞烟灭的小霸王,怎么会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?
她以为兄长是病糊涂了,又或是被哪个江湖术士给蒙骗了。
她嘴上答应着,心里却打定主意,等到了徐州,定要亲手揭穿那个叫姜云的家伙的真面目,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,竟能把自己的英雄兄长骗得团团转。
所以,她才会在见到姜云的第一面,就充满了敌意。
所以,她才会用最直接、最激烈的方式,来逼迫对方露出马脚。
可现在……
孙尚香的身体,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。
她看着不远处那个提着鱼篓,一脸云淡风轻的男人,兄长临别前的每一句话,都像烙铁一样,狠狠地烙在她的心上,烫得她灵魂都在战栗。
原来……兄长没有骗她。
原来,这个世界上,真的存在着她无法理解的力量。
原来,这个看似普通的男人,真的……非是凡人。
她第一次,对兄长的遗言,从根深蒂固的怀疑,变成了一丝动摇。
而这一丝动摇,就像在坚固的堤坝上,凿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。
怀疑的洪水,瞬间便汹涌而出,将她过去十几年建立起来的、坚不可摧的骄傲与自信,冲刷得七零八落。
就在这时,湖畔的寂静终于被打破了。
不知道是谁,第一个从那极致的震撼中回过神来,用一种近乎梦呓的语气,喃喃地喊了一句:“神……神仙手段啊……”
这一声,像是一道命令。
“扑通!”
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农,双膝一软,竟直挺挺地朝着姜云的方向跪了下去,一边磕头,一边语无伦次地喊道:“龙王爷显灵了!
龙王爷显灵了!”
他的举动,像会传染一样。
“扑通!
扑通!”
一时间,湖畔跪倒了一大片百姓。
他们或许不知道什么是气运,什么是因果,但他们看得懂神迹。
在他们朴素的认知里,能做到这种事情的,不是神仙,就是龙王。
而这位姜别驾,既然能让湖里的鱼自己跳进鱼篓,那肯定是本地的龙王爷化身,来体察民情的。
这突如其来的一幕,让姜云也愣住了。
他看着黑压压跪倒一片的百姓,只觉得头皮一阵麻。
不是吧,阿sir?我就装个逼,你们怎么还拜上了?这下可怎么收场?
他提着鱼篓,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,脸上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微妙的龟裂。
而这丝龟裂,落在孙尚香眼中,却成了另一种解读。
她看到,面对万民跪拜,这个男人脸上,没有丝毫的得意与享受,反而流露出了一丝……无奈和苦恼?
是了。
在她看来,凡人,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