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3章:曹操震怒,誓要将刘备碎尸万段
官渡,曹军大营。
北地初秋的风,已经带上了凛冽的杀意。
它卷起漫天的黄沙,刮过连绵不绝的营寨,让那些印着“曹”
字的大旗猎猎作响,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血战擂鼓助威。
中军大帐之内,气氛压抑得像一块凝固的铁。
数十名高级将校分列两侧,盔甲在帐内昏暗的油灯下反射着幽冷的光,每个人都垂着头,连呼吸都刻意放缓,生怕惊扰了帅案后那个沉默的男人。
曹操身着便服,并未披甲,但身上那股久经沙场、手握权柄的威势,比任何坚甲利刃都更令人敬畏。
他正低着头,一根手指按在面前巨大的堪舆图上,指尖之下,便是官渡与乌巢的所在。
帐外是十万大军的喧嚣,帐内,却静得能听见灯芯燃烧时出的轻微“噼啪”
声。
他已经在这里枯坐了两个时辰。
对面的袁绍,兵力数倍于他,兵精粮足,名望更是四世三公,天下归心。
这一战,是赌上他所有身家性命的豪赌,一步走错,便是万劫不复。
帐内的每一个将领,都能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压力,像一座大山,压在所有人的心头。
就在这时,帐帘被猛地掀开,一名亲卫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,脸上带着惊惶之色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:“报!
丞相!
徐州八百里加急!”
“慌什么!”
夏侯惇眉头一皱,厉声喝斥,“天塌下来了不成!”
那亲卫被他一喝,吓得浑身一哆嗦,但还是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徐……徐州……出大事了!”
曹操缓缓抬起头,那双细长的眼睛里,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,只是平静地问道:“说。”
一个字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那名风尘仆仆、嘴唇干裂的信使被带了进来。
他显然是一路换马不换人,狂奔而来,身上的甲胄满是尘土,脸上混合着汗水与污泥,一进大帐,闻到那股压抑的气息,腿一软就跪了下去,从怀中掏出一卷用火漆封口的竹简,双手高高举过头顶,声音嘶哑得如同拉破的风箱:“丞相!
小沛……小沛失守!
车……车监军……殉国了!”
轰!
一句话,如同一道惊雷,在寂静的大帐中炸响。
所有将校猛地抬起头,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。
车胄死了?
那个被丞相派去监视刘备,钳制徐州的屠刀,死了?
曹操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,他只是伸出手,旁边的许褚立刻上前,接过竹简,检查了火漆后,呈送上去。
曹操撕开封口,抽出里面的竹片,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。
大帐内,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紧紧地盯着曹操的脸,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。
然而,他们什么也看不出来。
曹操的脸像是一张雕刻出来的面具,古井无波。
只有他那双眼睛,在昏黄的灯光下,显得越来越深,越来越暗,像两个正在汇聚风暴的旋涡。
时间,一息一息地流逝。
每一息,都像一年那么漫长。
终于,曹操看完了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将手中的竹简,轻轻地放在了帅案上。
动作轻柔得,仿佛那不是竹简,而是一片羽毛。
可帐内的温度,却仿佛在这一瞬间,骤降到了冰点。
“呵呵……”
曹操忽然低声笑了起来。
那笑声很轻,很沉,从喉咙的深处出,听在众人耳中,却比雷霆怒吼还要令人毛骨悚然。
“好一个刘备,好一个刘玄德!”
他抬起头,目光缓缓扫过帐下诸将,声音依旧平静,却带着一股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,“我待他如兄弟,允他屯兵,赠他粮草,他就是这么回报我的?”
“勾结吕布,谋害朝廷监军……这罪名,他担得起吗?”
郭嘉上前一步,躬身道:“丞相,此事或有蹊跷。
刘备素有仁名,行事谨慎,岂会在这等关头,行此莽撞之事?”
“蹊跷?”
曹操冷笑一声,他拿起那份竹简,像是甩垃圾一样,扔到郭嘉面前,“你自己看!
车胄府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