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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愣住了，这个年轻人，怎么会知道他们在想什么？他没有嘲讽，没有威逼，反而像一个相识多年的朋友，在诉说他们的处境。
那名带头鼓噪的都尉张了张嘴，想说些什么反驳，却现喉咙里干涩无比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“但是，你们用自己的眼睛看，用自己的心想一想。”
我伸手指了指那封被车胄丢在地上的“密信”
。
“车胄勾结吕布，证据确凿。
他为了自己徐州刺史的美梦，打算将你们，将这座小沛城，当成献给吕布的投名状。
到时候城破，你们觉得，吕布的军队会放过你们这些曹军吗？你们的下场，只会是成为他车胄平步青云的垫脚石，死得无声无息，甚至还要背上一个守城不力的罪名！”
我的声音里，透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。
那些曹军士兵的脑海中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我所描述的画面。
他们想起了吕布军队的残暴，想起了车胄平日里的贪婪与跋扈，原本心中那点为他而死的念头，瞬间烟消云散。
是啊，那个肥猪，他会在乎我们的死活吗？
不会。
“罪在车胄一人，与诸位无关。”
我话锋锋一转，声音变得温和起来，“你们是汉家的兵，是为朝廷效力，不是为车胄这个国贼卖命。
如今，国贼已除，我主刘备，身为汉室宗亲，奉天子衣带诏，拨乱反正，正是替天行道，也是替曹丞相清理门户！”
“替曹丞相清理门户”
这七个字，我说得尤为清晰。
原本剑拔弩张的曹军士兵们，听到这句话，竟觉得心中那股子被围困的怒气和绝望，消散了大半。
他们觉得……我说的好像很有道理。
刘皇叔是自己人啊，他杀车胄，是在帮丞相爷除掉叛徒！
我们……我们好像没必要打生打死的。
“现在，摆在你们面前的，有两条路。”
我伸出两根手指。
“第一条，为车胄这个死去的叛徒陪葬。
你们可以挥刀冲上来，然后，被我身后的兄弟们，剁成肉泥。
你们会死得毫无价值，你们远在家乡的妻儿父母，永远也等不到你们回家，他们甚至不知道你们是为何而死。”
我冰冷的话语，让所有曹军士兵都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。
他们看了看关羽和张飞，毫不怀疑我说的话的真实性。
“第二条路。”
我的声音再次变得温和，充满了暖意，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，“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。
我主刘皇叔，仁义布于四海，绝不会为难同为汉臣的袍泽。
只要你们放下武器，我姜云以项上人头担保，你们所有人，都安然无恙。”
“不仅如此，我主愿意收编各位。
你们之前的官职、军饷，一概不变。
屯田营的兄弟们吃什么，你们就吃什么。
我们有什么样的新兵甲，你们就有什么样的新兵甲！
从此以后，你们不再是为某个人的私欲而战，而是跟着一位真正的仁义之主，为匡扶汉室而战！”
我的话音落下，整个庭院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。
所有曹军士兵都呆住了。
他们原本以为，等待他们的，要么是死亡，要么是成为俘虏被羞辱虐待。
可他们万万没想到，等来的，竟是如此优厚的条件。
保留官职，军饷不变，待遇从优……
这……这是投降吗？这简直像是换了个更好的东家！
“这……这是真的？”
人群中，一个年轻的士兵喃喃地问道，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。
我微微一笑，那笑容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真诚。
“我姜云，现任徐州别驾从事，我说的每一个字，都由我主刘备作保。
他，信不过吗？”
我侧过身，指向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备。
所有曹军的目光，都投向了那位骑在的卢马上的男人。
刘备迎着数百道复杂的目光，缓缓点了点头，他那洪亮而充满信义的声音，响彻全场：“姜别驾之言，便是我刘备之言。
诸位，弃暗投明，就在今日。”
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，落下了。
“哐当！”
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