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要可怕。
王二麻子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张屠户,他也认识,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,也是当年跟着刘备从平原县一路过来的老人。
“什么?!”
“他娘的!
这畜生还抢人?!”
“我三舅家的外甥女,前天在街上就被他的兵痞子拦住调戏过!
我还以为是那些兵痞子自己大胆,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!”
“抢我们的粮,占我们的房,现在还要抢我们的闺女!
这还有王法吗?!”
这一次,愤怒的火焰,再也无法被任何东西压制。
它烧穿了那层名为“现实”
的冰霜,在每个人心中熊熊燃烧。
我话语中的“天籁之音”
,让那份“陈述”
显得无比真实,让那份“同情”
显得无比真诚。
于是,我口中的“听说”
,就成了他们耳中板上钉钉的“事实”
。
一个贪婪、跋扈、好色、视小沛军民如猪狗的恶霸形象,在所有人的脑海里,被清晰地勾勒了出来。
我看着火候已到,便不再多言,只是拍了拍王二麻子的肩膀,用一种“我们都无能为力,只能忍着”
的眼神看了看他,然后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,转身离去。
我走后,屯田营的怒火,并未因我的离开而平息,反而以一种更加可怕的方式,开始向整个小沛城蔓延。
……
午后,城中最热闹的“悦来酒肆”
。
我挑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,甄姬和蔡文姬一左一右,为我布菜斟酒。
自从上次车胄公然索要蔡文姬之后,甄姬便多了个心眼,但凡我出门,她总要跟着,美其名曰“照顾公子饮食”
,实则那双警惕的眼睛,就没离开过我周身三尺。
我并未理会她们之间那点微妙的气氛,我的注意力,全在酒肆里那些嘈杂的声音上。
“听说了吗?监军大人要把咱们的屯田粮全部运走!”
“何止啊!
我还听说,他连姜令史的宅子都想抢,被甄姬夫人顶回去了!”
“真的假的?姜令史可是咱们小沛的大功臣啊!”
“千真万确!
我二大爷家的表侄子就在州牧府当差,亲耳听见的!
那车胄还说……说姜令史一个小小令史,不配住那么好的宅子!”
我端起酒杯,抿了一口,杯中的浊酒,似乎也因为这些议论,而变得辛辣了几分。
我没有开口,甚至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。
但邻桌,我安排的几名亲卫,却恰到-好处地“义愤填膺”
起来。
“岂有此理!
姜令史为了咱们小沛,呕心沥血,那宅子是主公亲赐的,凭什么他一个外人说抢就抢!”
“就是!
要不是姜令史,咱们现在还在喝西北风呢!”
这几句话,立刻引起了周围酒客的共鸣。
一时间,整个酒肆里,全是对车胄的口诛笔伐,和对我的同情与拥护。
我听着这些声音,心中没有半分得意,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。
我像一个坐在幕后的提线木偶师,看似悠闲地品着酒,实则用一根根看不见的线,牵动着整座城池的情绪。
就在这时,一个尖利的声音,压过了所有的嘈杂。
“抢宅子算什么!”
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汉子,将酒碗重重地顿在桌上,唾沫横飞地说道,“你们还不知道吧?那车胄,就是个色中饿鬼!
他看上了蔡大家!
就是那位天下闻名的大才女蔡文姬!
前几日就当着主公和姜令史的面,要强行把人带回府里当弹琴的丫鬟!”
“轰”
的一声,整个酒肆炸开了锅。
蔡文姬的才名,早已在徐州士林中传开。
她不仅是才女,更是我从匈奴人手中救回来的,是小沛仁义之名的象征。
强抢功臣家宅,是霸道。
强征百姓口粮,是贪婪。
但公然索要蔡文姬这等名满天下的才女,那就是无耻,是践踏所有读书人脸面的无耻行径!
“此人简直禽兽不如!”
一个青衫文士气得浑身抖,将手中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