胆气又壮了几分,他伸出颤抖的手指,指着我,又指了指吕玲绮,对那队率嘶吼道,“我乃袁绍袁本初公子,袁熙!
奉朝廷之命出使许都!
此獠姜云,勾结这妖女刺客,在此设伏,意图谋害于我!
你们快将他们拿下!
快将他们拿下问罪!”
所有甲士的目光,瞬间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。
那一道道目光,混杂着怀疑、审视与敌意,像刀子一样锋利。
甄姬抓着我衣袖的手,又紧了几分。
我能感觉到,身边的吕玲绮,握着画戟的手,青筋已经微微凸起。
她身上那股危险的气息,正在节节攀升。
她似乎根本不在乎什么袁绍之子,什么城卫军,在她眼里,这群手持刀兵的甲士,和地上躺着的那些废物,并没有本质区别。
我毫不怀疑,只要那队率敢下令,下一刻,这个院子里,就会多出十几具城卫军的尸体。
到那时,就真的回天乏术了。
我的大脑在疯狂运转,汗水顺着额角滑落,冰冷。
怎么办?怎么办?跟他们打?那是找死。
束手就擒?那更是把刀柄送到了曹操和袁熙的手里。
解释?在袁熙这个“受害者”
的指控下,谁会信?
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站在一根悬于万丈深渊的钢丝上,左边是吕玲绮这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,右边是袁熙这条不弄死你绝不罢休的毒蛇,而脚下,是曹操那双深不见底、正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切的眼睛。
我甚至能想象到郭嘉此刻的表情,他或许正捻着胡须,轻声对曹操说:“主公,好戏开场了。”
不行。
不能再被动下去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心中那擂鼓般的心跳。
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,我松开甄姬的手,从她担忧的眼神中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示意,然后,上前一步,走出了她和吕玲琪的保护圈,直接面对着那名手持环刀、一脸凝重的队率。
我挡在了吕玲绮和那群甲士之间。
“这位将军,”
我拱了拱手,声音不大,却异常清晰,在这混乱的场面中,有一种奇异的镇定力量,“此事,恐怕是个天大的误会。”
那队率眉头一皱:“误会?这满地的伤者,这冲天的杀气,你跟我说是误会?”
“自然是误会。”
我微微一笑,那笑容在火光下,显得从容不迫,甚至有几分……理直气壮。
我的目光,越过那队率,直直地看向他身后那个还在叫嚣的袁熙。
“袁公子,”
我朗声说道,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,“您深夜造访我等下榻的驿馆,我们主公还以为您是来叙旧的。
可您这又是踹门,又是带着这么多……呃,‘随从’,一言不就往女眷的房间里冲,这又是何道理?”
我顿了顿,环视了一圈地上那些哀嚎的黑衣人,故作恍然大悟状。
“哦,我明白了。
想必是袁公子您带来的这些随从,喝多了酒,认错了路,又与我们负责守卫的护卫生了些口角,这才……切磋了起来。”
我脸上的表情显得无比真诚,“只是没想到,袁公子您这些邺城来的护卫,酒量不怎么样,这拳脚功夫,似乎也……稀松平常了些。”
我的话音一落,整个院子,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都被我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,给惊得目瞪口呆。
那名队率张大了嘴,看着我,又看了看地上那些“切磋”
得筋断骨折的死士,眼神里充满了茫然。
而袁熙,他那张本就惨白的脸,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
他没想到,我竟然敢当着城卫军的面,反咬一口!
什么叫喝多了酒?什么叫认错了路?什么叫切磋?
这是赤裸裸的羞辱!
比杀了他还难受的羞辱!
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”
袁熙气得浑身抖,指着我,嘴唇哆嗦着,却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。
因为我说的,恰恰点中了他最无法辩解的要害——他为何会深夜带着人,出现在刘备女眷的院子里?
这事,本就上不得台面。
我没理会他,继续对着那队率说道:“将军您看,我们这位朋友,只是出手‘指点’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