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最后的机会。
我猛地睁开眼,眼中的死寂与灰败,被一抹疯狂的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光芒所取代。
我没有去看吕玲绮,也没有再向糜夫人辩解。
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,我再一次,缓缓地蹲了下去。
“你还想做什么?”
吕玲绮的眉头皱了起来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,仿佛在呵斥一个企图拖延行刑时间的死囚。
我没有回答她。
我的手,再一次伸向了那具尸体。
人群中出了压抑的惊呼和不满的斥责,他们大概觉得我是在亵渎尸体,在做最后的、无谓的挣扎。
我的指尖,再一次触碰到了那冰冷潮湿的衣袖。
这一次,我的手稳如磐石。
在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之下,我没有再做任何解释,只是用一种近乎于仪式般的、缓慢而郑重的动作,将那女子的右手衣袖,缓缓地、一寸一寸地,向上推去。
苍白的手腕,暴露在火光之下。
那个由三条波浪线组成的,诡异的暗青色符号,也随之清晰地暴露在每一个人的眼前。
它就像一个来自深渊的印记,静静地烙印在那片毫无生气的皮肤上,散着一股神秘而邪异的气息。
“这是什么?”
人群中,终于有人出了困惑的疑问。
“一个刺青?”
“好奇怪的图案……”
议论声再次响起,但这一次,不再是关于我的罪行,而是关于那个突兀出现的标记。
我缓缓站起身,目光扫过全场,最后,像一把淬了火的尖刀,直直地刺向吕玲绮。
“吕小姐,你说她,是高顺将军的独生女儿。”
我的声音沙哑,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,“那么我请问,高顺将军治军严明,刚正不阿,他的陷阵营,军纪森严到连一针一线都不能私取。
这样一位将军,会允许自己的独生爱女,在手腕上纹上这种来历不明的江湖印记吗?”
我的话,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地抽在吕玲绮那张精致却冰冷的脸上。
她脸上的血色,以肉眼可见的度褪去了一分。
她握着方天画戟的指节,捏得白。
“这……这或许是她年少无知时,偷偷纹下的……”
她的辩解,第一次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
“偷偷纹下?”
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,忍不住轻笑出声,“吕小姐,你当我是三岁孩童,还是当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傻子?你再仔细看看这伤口。”
我指向女子胸口那处致命伤,声音陡然转冷:“一击毙命,干净利落,不伤及他处分毫。
这绝非寻常斗殴或是激情杀人,这是最专业的刺杀手法!
你再看这刺青,它不是寻常女儿家喜欢的花鸟,也不是什么寓意吉祥的字符,它更像是一种组织的徽记!”
我往前踏出一步,气势咄咄逼人,将吕玲绮逼得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。
“一个身上带着神秘组织印记的女子,被专业杀手用一击毙命的手法刺杀于荒野!
吕小姐,你现在还觉得,这是一桩简单的,因为我‘见色起意’或是‘处理麻烦’而引的命案吗?”
我的声音在山坡上回荡,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。
现场的空气,仿佛凝固了。
所有人的脑子,都有些转不过弯来。
他们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尸体,看着那诡异的刺青,又看看我,再看看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吕玲绮。
原本清晰明了的案情,在这一刻,被我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,露出了底下更加扑朔迷离的、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!
你在转移视线!”
吕玲绮厉声喝道,但她的声音里,已经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。
“我是不是胡说八道,有一个人,能给我们最终的答案。”
我没有再理会她的咆哮,而是转过身,对着身后一直沉默的糜夫人,再一次深深地躬身下拜。
“夫人,此事已经出了寻常命案的范畴,背后牵扯的,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。
姜云恳请夫人,立刻派人封锁现场,同时,派最快的人,去请高顺将军!”
我的目光抬起,迎上糜夫人那双闪烁不定的眸子,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,说出了我的最后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