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堆放在主干道的两侧,散着新砍木材的生涩气味。
家家户户都已紧闭门窗,只有几缕昏黄的灯火,从门缝窗隙中透出,带着不安的摇曳。
空气中,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。
甄姬坐在我的身前,大概是吓坏了,整个身体都有些僵硬,紧紧地靠着我,仿佛我是她唯一的浮木。
我能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,只能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,用自己的身体,为她挡住那带着寒意的夜风。
我看着眼前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古代战争场景,心中五味杂陈。
历史,在书本上,只是冷冰冰的几行字:“建安元年,吕布袭下邳,刘备失徐州。”
可现在,我就在这历史的漩涡中心。
每一个奔跑的士兵,每一张躲在门后恐惧的脸,都是鲜活的生命。
而那个即将夺走这一切的男人,他的女儿,几个时辰前,还站在我的院子里,用她那杆比我大腿还粗的方天画戟,指着我的鼻子,说我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。
这都叫什么事啊。
马队一路疾驰,很快便抵达了府邸。
府内的气氛,比之外面,更是紧张到了极点。
仆人们脚步匆匆,却不敢出半点声响。
手持兵刃的卫士,三步一岗,五步一哨,将整个府邸守卫得如同铁桶一般。
刘备没有片刻停歇,直接将我们领到了议事的大厅。
厅内灯火通明,几名身披甲胄、风尘仆仆的斥候,正单膝跪在地上,显然是刚刚从前线撤回。
“主公!”
见到刘备进来,为的斥候急声禀报,“吕布大军已将四门围死,高顺的‘陷阵营’已在东门外开始构筑攻城器械,看样子,是想连夜攻城!”
“陷阵营……”
刘备的脸色,瞬间沉了下去。
这个名字,对于任何一个与吕布交过手的人来说,都意味着噩梦。
“翼德!”
刘备猛地转向张飞。
“在!”
张飞轰然应诺,眼中早已是抑制不住的战意。
“你立刻带本部人马,上东门城楼!
记住,只许坚守,不得出城浪战!
吕布那厮,最擅诱敌!”
“大哥放心!”
张飞拍着胸脯,领了将令,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,那背影,带着一股要将天都捅个窟窿的悍勇。
“云长。”
刘备又看向关羽。
关羽抚着美髯,微微颔。
“你坐镇府中,总领全局,调度各部兵马、粮草,以防城中生变。”
“兄长放心。”
关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,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。
一连串的将令,从刘备口中有条不紊地出,原本有些慌乱的厅堂,迅安定了下来。
我站在角落里,看着这个历史上以“爱哭”
闻名的男人,此刻所展现出的沉稳与决断,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敬佩。
乱世枭雄,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角色。
就在这时,两道身影,从侧厅快步走了出来。
正是甘、糜两位夫人。
她们显然也是被惊动了,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忧色。
“夫君……”
甘夫人率先开口,声音里满是担忧。
“无妨,区区吕布,为夫自有应对之法。”
刘备回过头,对着两位夫人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,安抚道,“你们先回后堂歇息,莫要在此担惊受怕。”
两位夫人点了点头,但她们的目光,却不约而同地,越过刘备,落在了我身上。
当她们看到我和甄姬站在一起时,先是微微一愣,随即,那眼神就变了。
如果说,白天在路上,她们看我的眼神,是欣赏,是亲近,带着几分对落难才子的同情。
那么现在,她们的眼神里,多了一种东西。
一种……混杂着震惊、好奇,与难以置信的……敬畏。
就像凡人,在仰望一座突然显灵的神像。
我心里“咯噔”
一下,暗道不妙。
看样子,我能“感动上天”
的事迹,已经传到她们耳朵里了。
果然,性子更急切一些的糜夫人,快步走了过来,她的脸上,带着一种我无法形容的激动。
她没有跟我说话,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