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咬了咬牙,从窗边站起,转身走向房门。
手,放在冰冷的门栓上,犹豫了千分之一秒,然后猛地一抽。
“吱呀——”
在这死寂的夜里,开门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,刺耳得让我自己都打了个哆嗦。
我壮着胆子,推开了门,迈步踏入了月光下的庭院。
冰冷的夜风瞬间包裹了我,单薄的衣衫根本无法抵御,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院子里空无一人。
月光皎洁,将整个小院照得亮如白昼,连墙角的一丛杂草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,再无半点声响。
我站在院子中央,茫然四顾。
刚才那道黑影,就像是我眼花产生的一个幻觉,出现得突兀,消失得也无影无踪。
我开始严重怀疑,自己是不是被张飞那一矛给吓出了心理创伤,以至于草木皆兵,风声鹤唳。
算了,回去吧。
大半夜的,自己吓自己,简直是蠢透了。
我自嘲地笑了笑,转身准备回屋。
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,一股极其细微的,布料摩擦瓦片的声响,从我的头顶传来。
那声音很轻,轻得仿佛是我的错觉。
但我全身的汗毛,却在这一刻,根根倒竖!
我猛地抬起头。
然后,我看到了一个让我毕生难忘的画面。
就在我对面的屋顶上,在那片被月光浸染得如同白霜的瓦片之上,不知何时,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。
一个少女。
她身穿着一身利落的红色劲装,将那窈窕却充满爆力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。
一头乌黑的长,高高地束成一个马尾,随着夜风,在她的脑后肆意飞扬,如同燃烧的黑色火焰。
她的脸上,没有蒙面,在清冷的月光下,那张脸庞显得异常清晰。
很美,是一种带着英气和野性的美,眉眼如画,却锋锐如刀。
但最引人注目的,不是她的美貌,也不是她那一身与黑夜格格不入的红衣。
而是她手中,握着的那件兵器。
那是一杆画戟。
戟身修长,顶端的月牙刃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而嗜血的光芒,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。
方天画戟!
我的大脑“嗡”
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作为一个历史爱好者,我不可能不认识这件凶器。
这是三国时代,最具标志性,也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兵器!
它的主人,是那个被称为“人中吕布,马中赤兔”
的,天下第一的鬼神!
而现在,一个身手鬼魅的红衣少女,拿着一杆方天画戟,在午夜时分,出现在了我的屋顶上。
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,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。
她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一言不。
那双明亮的眼睛里,情绪很复杂。
有好奇,像是在打量一件新奇的玩具;有审视,像是在评估猎物的斤两;还有一丝……一丝我无法理解的,跃跃欲试的战意。
这算什么?
我内心的荒谬感,已经冲破了天际。
在袁绍的地盘,被他儿子追杀;到了刘备的地盘,被他弟弟用矛指着鼻子;现在刚消停了不到半天,又有一个疑似跟吕布有关系的小姑娘,提着方天画戟来夜访?
我这该死的体质,是捅了三国大佬的窝了吗?
我站在原地,一动也不敢动,大脑疯狂运转,试图分析眼下的处境。
她是来杀我的?不像。
如果想杀我,以她刚才展现出的身手,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反应的机会。
她是刘备的敌人派来的?很有可能。
但为什么找上我?我一个刚投靠过来的无名小卒,有什么值得她如此大动干戈的?
难道……她也是被我的“神木体质”
吸引来的?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我自己都觉得离谱。
开什么玩笑,这体质连敌人的女儿都能吸吗?这已经不是磁铁了,这是黑洞吧!
就在我胡思乱想,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衫时,屋顶上的少女,终于有了动作。
她嘴角微微一扬,露出一抹带着几分骄傲和戏谑的笑容。
那笑容,冲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