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我的意图。
她没有丝毫迟疑,率先松开我的手,如同没有骨头的灵猫,悄无声息地向着那个黑暗的角落滑去。
她的动作轻盈得不可思议,裙摆拂过地面,甚至没有扬起一丝灰尘。
我也紧随其后。
我们两个,就在那两个士兵背对着我们、费力搬动麻袋的短暂间隙里,完成了一次亡命的挪移。
当我整个人都缩进那堆杂物后面的阴影里时,我才看清了甄宓所指引的“生路”
。
那不是墙壁。
在那堆破烂木箱的遮掩下,在地板上,赫然有一个与其他地方颜色略有不同的方形轮廓。
轮廓的边缘,还有一个不起眼的、几乎与灰尘融为一体的铁环。
是地窖!
一个被遗忘了不知多少年的地窖入口!
我的瞳孔猛地收缩,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,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。
她是怎么知道的?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货仓里,隔着这么远的距离,她是怎么精准地现这个被杂物完全掩盖的暗门的?
这已经不能用“直觉”
来解释了。
这简直就是……预知!
“妈的,这袋子怎么这么沉!”
“快点,别让头儿等急了!”
士兵的咒骂声就在我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响起,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我的心脏。
甄宓已经蹲下身,用两只手扣住了那个冰冷的铁环。
她咬着牙,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上提拉。
那块盖板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,边缘与地面被灰尘和湿气牢牢地粘合在了一起,出了“咯吱”
声。
那声音在寂静的货仓里虽然微弱,却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什么声音?”
正在搬麻袋的一个士兵动作一顿,警惕地回过头。
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
幸运的是,他同伴的抱怨声盖过了一切:“能有什么声音!
还不就是你这身破盔甲!
赶紧的!”
那个士兵狐疑地晃了晃身体,听了听自己身上盔甲的响动,似乎被说服了,没再追究,转过身去继续干活。
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完全浸透。
盖板终于被拉开了一条缝。
一股阴冷、潮湿,带着泥土和腐败气息的空气,从地窖深处涌了上来,像一条无形的蛇,缠上了我们的脚踝。
甄宓的力气显然已经用尽,她喘息着,小脸憋得通红,却再也无法将盖板拉开分毫。
我不敢再耽搁,立刻上前,和她一人一边,将手指插进缝隙里。
“一,二,三!”
我心中默念,和她一同力。
“嘎吱——”
沉重的木质盖板,终于被我们合力掀开了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缺口。
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,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。
没有时间犹豫了。
我对着甄宓比了个手势,示意她先下。
她点了点头,没有半分矫情,抓住盖板的边缘,灵巧地滑了下去,消失在黑暗中。
我也紧随其后,就在我的一只脚踏上地窖里那冰冷潮湿的梯子时,身后忽然传来了士兵们惊喜的叫喊。
“头儿!
找到了!
他们在这里!”
我心中一凛,回头望去。
只见麻袋已经被搬开,我们之前藏身的那个角落空空如也,而地面上,我们因为移动而留下的、清晰的灰尘痕迹,就像一幅路线图,精准地指向了这个刚刚被打开的地窖入口。
一个士兵正指着这边,脸上是邀功般的狂喜。
那个军官的脸,瞬间转向我们这边,火光映照下,他那双眼睛里爆出嗜血的凶光。
“狗杂种!
给我抓住他们!”
他怒吼着,提着刀就向我们冲了过来。
我魂飞魄散,来不及多想,整个人直接从入口跳了下去。
双脚落地的瞬间,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脚踝传来,我一个踉跄,被早已等在下面的甄宓扶住。
“快!
关门!”
我压低声音,嘶吼道。
我们两个仰起头,合力去抓那块沉重的盖板。
头顶上,军官那张狰狞的脸已经出现在了洞口,他身后的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