劲,正是他当年在武当山学的护身功夫。
“啪!”
一掌正中那黑衣人手腕,只听一声脆响,对方腕骨应声而断。
那人痛呼一声,踉跄后退,手腕上的青黑指甲竟崩断了两根,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指骨。
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,右侧又有两记爪风袭至,分别抓向他持剑的右手和后腰。
张远腹间力,硬生生拧转身形,避开后腰要害,却还是被其中一爪扫中右臂。
“嘶——”
他倒吸一口凉气,只觉右臂一阵麻痒,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噬筋骨。
低头看去,衣袖已被抓破,一道血痕赫然出现,血痕边缘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泛起青黑。
“是‘麻骨散’。”
沈无常的声音带着笑意,“张少侠要是现在跪下来,我或许还能给你解药。”
张远咬紧牙关,强忍着右臂的麻痒,铁剑在左手重新握紧。
他知道不能恋战,沈无常的毒太过阴狠,拖延下去只会任人宰割。
“想拿我性命,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!”
他猛地提气,身形陡然拔高,竟踩着左侧一个刀手的肩头跃了起来。
在空中翻身的瞬间,铁剑划出一道璀璨的弧光,正是“流云剑法”
中的杀招“飞瀑”
!
剑势如银河倾泻,带着沛然正气,直劈向包围圈最薄弱的右侧!
那几个擒拿好手没想到他受伤后仍有如此爆力,仓促间举臂格挡,却哪里挡得住这凝聚了全身内力的一剑?
“噗嗤!”
剑光闪过,三柄手腕同时落地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包围圈瞬间出现一道缺口。
张远落地时踉跄了一下,右臂的麻痒已经蔓延到肩头,半边身子都有些不听使唤。
他不敢停留,借着月光辨明方向,朝着黑石坪边缘那片茂密的松林冲去。
“追!”
沈无常脸色一沉,短匕不知何时已回到手中,“留活口!”
墨麟率先窜了出去,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如灯笼般追着张远的背影。
三十余名黑衣人紧随其后,长刀划破空气的锐响在身后紧追不舍。
张远冲进松林,松针打在脸上生疼。
他能感觉到身后的气息越来越近,尤其是墨麟那股腥臊味,几乎就在后颈处盘旋。
右臂的麻痒已经变成剧痛,每一次挥剑劈开挡路的树枝,都像是有刀子在骨头里搅动。
突然,脚下被一根横生的树根绊了一下,他踉跄着扑出去,重重摔在地上。
铁剑脱手飞出,插进前方的泥土里,剑柄兀自颤动。
墨麟的咆哮声就在身后,腥臭的风已经扑到后颈。
张远猛地回头,看见那畜生正张开血盆大口,獠牙上挂着的黏液在月光下闪着寒光。
他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匕,却摸了个空——月牙湾突围时,匕早就遗失了。
就在这千钧一之际,一道黑影突然从斜上方的松树里坠下,带着一股凌厉的破空之声,直砸向墨麟!
“嗷呜——”
墨麟被砸得惨叫一声,滚出去好几丈远,撞在一棵松树上才停下,警惕地盯着那道黑影,喉咙里出忌惮的低吼。
张远借着月光看清,那黑影竟是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,约莫三十多岁年纪,背着一把比他人还高的巨斧,脸上有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刀疤,眼神却亮得惊人。
“这位兄弟,没事吧?”
刀疤汉开口时声音洪亮,像是在空谷里敲钟。
张远还没来得及回应,沈无常带着黑衣人已经追到,看见刀疤汉时,脸色瞬间变得难看:“是你,‘开山斧’秦猛!”
秦猛咧嘴一笑,露出两排白牙,拍了拍背上的巨斧:“沈二当家,许久不见,还是这么喜欢以多欺少?”
沈无常眼神阴鸷:“秦猛,这是我蛇影卫和姓张的私事,你最好别插手。”
“私事?”
秦猛哼了一声,指了指张远手臂上的青黑伤痕,“用毒算计人,也配叫私事?今日这事,爷爷我管定了!”
话音未落,他猛地抽出巨斧,斧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,竟比张远的铁剑还要宽三分。
张远看着秦猛宽厚的背影,又看了看步步紧逼的沈无常和黑衣人,突然明白了——黑风崖上的水,比他想象的还要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