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无涯的手指往前一送,芯片咔地嵌进凹槽。
平台猛地一震,金属地面出低频嗡鸣。
他本以为会亮起地图或者弹出门禁密码,可眼前突然炸开一片蓝光。
全息影像直接糊在视网膜上,根本躲不开。
饭桶站在左边,獠牙沾着碎水泥,没动静。
林小闪在右边,指尖电弧还在跳,也没喊他。
说明这玩意只冲着他来。
画面动了。
一间白墙实验室,墙上挂着日历。
2o12年9月17日。
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镜头调配药剂,手腕上戴着一块表,表带边缘有道划痕。
江无涯认得那块表。
周慕白现在还戴着。
镜头拉近,药瓶标签上的字体是老式宋体,右下角有个极小的编号:o3-kb-a。
和他在b栋地下室捡到的实验记录一模一样。
画面再切。
七岁的小孩被绑在椅子上,手臂外翻,针头对准血管。
那孩子脸憋得通红,拼命摇头。
江无涯喉咙紧。
那是他自己。
他想移开眼,但眼球像被焊死了。
影像继续播。
周慕白转过身,拿起注射器,动作很稳。
药液推进去的瞬间,小孩瞳孔骤缩,嘴里出短促的呜咽。
这不是梦。
也不是幻觉。
这是真的生过的事。
他从小在社区长大,养父是老主任,从来没提过什么实验室。
可这段记忆就像被水泥封住的下水道,一直存在,只是没人打开盖子。
他强迫自己盯细节。
日历边角卷了,是长期有人翻动造成的。
周慕白袖口露出半截绷带,像是刚受过伤。
药剂推完后,他低头看了眼手表,正好指向下午三点十七分。
这些信息他不可能凭空编出来。
影像突然卡顿一下,换了个角度。
从天花板俯拍,能看到房间角落有个金属柜,柜门没关严,里面堆着几支同款药剂,每支标签都写着“原初载体·备用”
。
江无涯呼吸一停。
他是载体?还是备用?
下一秒,画面黑了。
蓝光散去,视野恢复。
可空气里还残留着影像的残影,像电视关机后的余晖。
他右手手套破了个口,指尖渗出血珠。
刚才太用力,指甲抠进了掌心。
血滴落在控制台读取区,出轻微的“滴”
声。
警报响了。
红光扫过整个空间,尖锐的蜂鸣钻进耳朵。
平台中央的凹槽开始震动,芯片烫,表面红光疯狂闪烁。
“你终于流出了属于‘原初载体’的血液。”
声音不是从四面八方来的。
它来自左侧那台老旧的备用电机。
外壳正在扭曲变形,金属像液体一样流动,重新组合成一个模糊的人形投影。
是o3号。
但这次没有电子杂音。
声音清晰,平静,甚至有点熟。
“我不是敌人。”
他说,“我只是比你早一步醒来的人。”
江无涯没动。
饭桶还在原地,林小闪也没出手。
说明这个投影不带攻击性。
“你说什么叫我醒来?”
江无涯开口,声音有点哑。
“系统不是觉醒的。”
o3号的声音带着点笑,“是你体内那支药剂激活的。
周慕白给你种的不是抑制剂,是钥匙。
万物囤积系统,从一开始就是为你设计的容器。”
江无涯脑子嗡了一声。
他以为自己是末日爆后才签灵契、得系统的普通人。
可如果这一切早就被安排好了呢?
“那你为什么帮我?”
他问。
“因为我也是被丢下的备份。”
o3号说,“我们这批实验体,编号从o1到o9,都是‘原初载体’的复制品。
你成功了,我们失败了。
可你的记忆被封了,能力被压了,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谁。”
红光还在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