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,但字迹还能认出来。
江无涯弯腰把它挖出来,拍掉泥土。
背面刻着一行小字:入住登记日期:2o年4月1日。
就是这里。
他站在原地,没动。
远处最后几只未被击倒的丧尸还在机械地抬手,一遍又一遍,像设定好的程序。
这时,那只引路的纸鹤突然振翅飞起,绕着他转了一圈,然后猛地冲向天空。
其他纸鹤也陆续升空,重新编队,在战场上方盘旋巡航。
它们没有返回基地。
这意味着——还有目标没清除。
江无涯抬头看天。
纸鹤群在云层下拉出一道白线,像一张巨大的网罩住这片焦土。
他知道陈卫生还在地下工坊里,双手泡在药水里处理伤口,眼睛盯着监控屏,一根根检查纸鹤传回的画面。
这种时候,那家伙宁可自己烂掉手指,也不会让一只纸鹤提前返航。
他摸了摸腰间的塑料袋,里面装着刚捡到的标签。
风刮过来,带着酸雨的味道。
他眯起眼,看见地平线尽头有东西在动。
是铁皮猪二号。
它背着六根通红炮管,履带碾过尸体堆,正朝这边开过来。
江无涯没动。
他站着,像一根插在废墟里的旗杆。
直到一只纸鹤俯冲而下,擦过他的头顶,飞向坦克前方的空地。
那里,一具丧尸正缓缓爬起,手里抓着半块生锈的轮椅支架。
纸鹤一闪而过。
丧尸的头颅飞了出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