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无涯的手指还停在螺丝钉上,那枚从赵铁柱靴底抠下来的金属件刚被扔进系统空间,南边的地平线就扬起了灰。
风不大,但灰尘卷得急,像有东西贴着地面冲过来。
他没动,泡面猴也没散。
三只领头的蹲在高压电塔、空调外机和广告牌上,尾巴绷直,耳朵竖成三角。
树梢那只甚至抬爪捂了下眼,像是被风吹得不舒服。
“来了。”
江无涯低声说。
不是赵铁柱的人。
这动静不对,太整齐,太快。
北墙外的木栅栏还没焊牢,铁皮猪还没解锁,重机枪锁在仓库里不能轻易动。
现在要是硬碰,吃亏的是自己这边。
他正想着,身后传来哐当哐当的轮子声。
一排手推车从地下通道口冒出来,车上堆着三台大音响,外壳花里胡哨,贴满荧光贴纸,电池组连着电动车旧电瓶,电线缠得像蜘蛛网。
张婶走在最前头,手里攥着遥控器,后面跟着二十个穿运动服的大妈,每人手里都拎着晾衣杆。
“小江!”
张婶嗓门亮得能震瓦,“试试这个!”
她话音没落,啪地按下播放键。
《最炫民族风》炸了。
低音炮轰出去那一瞬间,空气都在抖。
围墙外的尘土被声浪推开一圈,像水面涟漪。
五十米外,一群丧尸猛地顿住,脑袋晃了晃,脚步开始打飘。
“有效!”
江无涯眼睛一亮。
这些丧尸跟普通的不同,跑得快,动作协调,明显是变异种。
可再强也扛不住这频率轰炸。
它们耳朵开始渗血,有的直接跪地抱头,有的原地转圈,像喝醉了酒。
但问题很快出现。
音响固定放着,声波覆盖范围有限。
两边的丧尸绕开正面,从废墟夹缝里往里钻。
三十米、二十五米……有几只已经摸到木栅栏底下,手指抠着木板想往上爬。
“不行,死角太多!”
江无涯抬头看泡面猴。
他吹骨哨。
三道金影同时动了。
左边那只瞬移落地,抱住一台音响就跑。
右边那只跳下广告牌,扛起另一台贴墙疾奔。
中间那只最猛,直接把主音箱顶在头上,四脚蹬地,蹽着跑。
三只猴子围着社区外墙跑起来,度拉满,音响跟着移动,声波形成闭环。
低频震波不断扫过,丧尸群像被无形的大手拍中,接连翻倒。
一只刚站起来,又被下一波声浪掀翻,脑袋磕在地上咚咚响。
“好家伙,这是遛音响?”
江无涯嘴角抽了下。
大妈们在墙内看得激动,有人开始跟着节奏拍手,还有人小声哼:“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——”
张婶站在控制台前,一手扶喇叭,一手掐腰:“看见没?我们跳了三十年广场舞,练的就是这股劲儿!
节奏感、团队配合、持久输出,哪样不专业?”
她话音刚落,东侧围墙一声巨响。
木板被锯开一道口子,赵铁柱钻了进来。
链条锯还在嗡嗡响,右臂机械臂冒着火星。
他眯着眼,直奔音响控制台。
“老子倒要看看,你们这破喇叭里藏的什么黑科技!”
他动作快,眼看就要够到设备。
张婶反应更快。
她抄起晾衣杆,一个箭步上前,杆子往前一送——
噗!
杆头戳中赵铁柱右眼护目镜边缘,虽然没伤到眼球,但力道让他脑袋一偏,整个人失去平衡。
“哎我操!”
赵铁柱踉跄后退,手忙脚乱去擦脸。
张婶冷笑:“老娘广场舞队形变换练了多少年?专治你这种莽夫!”
她不等对方反应,抬起脚就是一脚,踹在赵铁柱膝盖侧面。
这一招叫“探海翻身”
,是秧歌里的经典动作,力巧,角度刁。
赵铁柱当场单膝跪地。
江无涯抓住机会,抬手一指。
泡面猴立刻调整路线,主音箱转向东侧,低音炮对准赵铁柱方向。
“轰——!”
一记重低音砸过去,赵铁柱耳朵嗡鸣,眼前黑,机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