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金勇抽出烟盒,扔了一支给廖文波,自己也点上一支,深吸了一口:“文波啊,薛红到底交代了多少钱?追回来多少?”
廖文波也点上烟,声音压低了些:“交代了200万。赃款……追回来160万现金和一些金银首饰、存折,折合大概190万出头。”
“200万?”万金勇夹烟的手指顿了一下,“这和之前胡玉生那边交代的金额基本吻合。怪不得县长这么大方,我那汇报没五分钟,县长就批了条子。”
廖文波接口道:“是啊,公安局也没少挣钱,不然也不会五分钟就批钱了,换做以前,怕是要五个小时啊。”
万金勇摇摇头,夹着烟在空中虚点了两下:“文波呀,你这个观点不对。五个小时的汇报是好做的,但是五分钟的汇报不好做。你要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抓住最关键的点?五个小时,面面俱到容易;五分钟,句句要害难。县长能这么快批,说明他清楚问题的关键,也信任我们的判断。”他顿了顿,问道:“那200万赃款,你们是不是已经按规定上交财政了?涉案资金,这是上次曹伟兵来局里强调过的,严禁截留。县长亲自在会上强调过,这次可不敢再犯错误了。”
廖文波犹豫了一下,声音更低了:“政委……没办法。我们交给财政……交了160万现金。剩下40万……确实一小部分被薛红挥霍了,还有一部分她买了金银首饰,大概有三十多万的现金……被局里留下了。”
万金勇一听,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,盯着廖文波,声音带着惊怒:“文波!你说什么?你们又截留了三十多万?!”
廖文波连忙解释:“政委,我觉得田书记说得有道理啊!下一步清理小金库,规范罚没款,局里就没有一点机动经费了,完全要看财政脸色吃饭。加个油财政都能拖两个月,大家都是靠工资吃饭,每个月一两百块钱,谁垫得起?”
万金勇脸色铁青:“垫不起,也不敢截留!这是三十多万的涉案资金!性质不一样!案卷你怎么抹平?法院、检察院那边审核怎么过?你这是和犯罪嫌疑人串供!是犯罪!”
廖文波辩解道:“哎呀,政委,检察院和法院都是熟人嘛。再说田书记是政法委副书记,下一步很有可能当政法委书记。这也是和尚头上的虱子——明摆着的事,法院和检察院不会深究的。更关键的是,薛红那更不会翻供啊!200万,弄不好就是死刑!100多万,我们这边再给她写点认罪态度好的材料,法院想想办法,判个十年,说不定七八年就能出来,薛红也愿意啊!”
万金勇痛心疾首:“文波!你糊涂啊!这事儿一旦查出来,你这不光是违纪,是犯罪!沈鹏的教训还不够惨痛吗?咱们本就是拿工资养家糊口的,何必为了公家的事,搭上一家老小的命运?这种事,文波,马上收手!现在收手还来得及!”
廖文波摇了摇头,语气带着无奈和一丝破釜沉舟:“来不及了呀……卷宗已经送到检察院了。结果报告也报到了市公安局。剩下的四十万,在报告里都是以‘查无实据’淡化处理了……”
万金勇听完,一屁股跌坐回沙发,手指颤抖地指着廖文波:“你……你怎么能这么信田嘉明!文波呀,你是搞刑警的,什么事什么阴暗面没见过?你难道不知道在你面前和颜悦色、人畜无害的人,背后可能连畜生都不如?你呀,太容易相信人了!你这是被人带沟里去了!”
廖文波这次语气反而平静了些:“田书记说了,这钱他不拿,他个人也不用,都是为公安局办事。出了事,他一个人全部扛着。就算把他毙了,他也不会说是我经办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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