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连群满脸不悦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嘟囔着:“那些地方大家都去过,有的同志还去过好几次。我们就是想换个地方,让大家多开阔开阔眼界。朝阳县长就因为我是您这边的人,二话不说就不签字,这是一种报复。”
李泰峰沉思片刻,缓缓说道:“不要再说这些不讲原则的话,还是务实些,围绕农业搞考察。把方案改改,资金也调整一下。改完后,我去和朝阳同志说说。你们就近选几个地方,大家都是干农业工作的,这点朝阳同志能理解。10万块钱不是小数目,得花在刀刃上。要是把钱浪费在这种没意义的考察上,不仅对不起县里的财政,更对不起东洪县的老百姓!”
吕连群还想再争辩几句,李泰峰直接打断:“别争了。现在形势敏感,做事要低调,别太招摇。要是因为这点事闹出什么乱子,对谁都不好!”
吕连群回到办公室,一脸郁闷地瘫坐在椅子上。焦急等待消息的县农业局局长冯国斌见状,赶忙凑上前,脸上满是关切:“怎么样,吕常委,签字的事搞定了吗?”
“朝阳县长不签字啊!八成黄了。”
冯国斌气得一拍桌子,桌上的茶杯都跟着晃了晃:“他姓李的才来几天,就敢不把我们农业系统的干部放在眼里?咱们农业系统的干部,平日里任劳任怨、起早贪黑,白天在田间地头,晚上还要守着灯头,好不容易完成了标准农田和吨粮田建设。外出培训的名单都定好了,大家满心期待,结果他一句话就全给否了!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!”
吕连群安慰道:“也别太灰心嘛,工作是可以灵活处理的。你把方案改成去寿光,学习那边先进的种植和暖棚技术。那边的经验对我们东洪县的农业发展肯定有帮助。到时候我再找县长和书记去申请嘛。”
冯国斌苦着脸说:“吕主任,不是我们不想去。那个地方大家都去四五趟了,咱们的群众不愿意搭建暖棚,担心大风刮倒了承担不起损失,我们去学了也没用。李朝阳这做法太过分了,根本不体谅我们东洪县的干部!他这是故意刁难我们!”
吕连群靠在椅背上,双手交叉放在脑后,不紧不慢地说:“别着急下结论。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你把方案改了,他签了字,到时候想去哪儿还不是我们说了算?他一个县长,哪有那么多精力管我们具体去了哪里?这就叫工作上的变通,原则性和灵活性相结合嘛。只要把字签下来,后面的事情就好操作了。”
冯国斌恍然大悟,连忙奉承道:“还是吕哥厉害,怪不得能当组织部部长!全县这么多干部,书记就信任您!您这脑子就是转得快,这么一安排,什么问题都解决了!”
吕连群催促道:“行了,快去改方案,改完我还得去找超英他们重新签字。别耽误了时间,要是拖久了,万一再出什么变故就麻烦了。”
冯国斌刚拿起文件准备出门,又突然停下,面露难色:“不行啊!东海市比寿光远了差不多一半路程,而且两地物价差别大。我们按最低标准算,100个人10万块钱去东海都勉强。要是去寿光,李朝阳肯定觉得经费太高不会签字,可少于10万,根本不够用啊。这经费的问题不解决,方案改了也没用啊!”
吕连群不耐烦地说:“这有什么难的,差个两三万块钱,你们农业局自己想办法解决。先把缺口补上,以后有机会我再帮你把钱补回来。办法总比困难多,这点小事还能难倒你?不要辜负了同志们的期待。”
冯国斌皱着眉头,满脸为难:“领导,局里一分多余经费都没有啊。我们农业局的预算本来就紧张,实在是挤不出钱来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