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见无数条分支在眼前展开:有的文明因依赖守护者而腐朽,有的因失去指引而自毁,唯有一条路径通向未知的演化。
那条路上,没有他。
风沙重新卷起,吹过空荡的角斗场。
少年依旧跪在那里,手掌托着染血的圣锦碎片,抬头望着星空。
他还不知道命运已被改写,也不知道有个人跨越了万年轮回,替他挡下了所有的重置指令。
而在他头顶三尺,那只银蓝色的机械义眼静静悬浮。
瞳孔深处,符文环缓缓转动,整棵世界线的树状图轮廓逐渐浮现,每一根分枝都对应着一个正在自主进化的宇宙。
光流在义眼表面游走,像是某种仍在运行的协议,等待下一个触节点。
艾德琳的粒子流最后掠过一次,极其微弱,几乎无法察觉。
它拂过义眼外壳,在表面留下一道极细的划痕,随即消散。
义眼不动。
风不止。
沙石打在断裂的围栏上,出单调的敲击声。
一只金属残片从空中缓缓落下,边缘带着锯齿状缺口,与地面上某道符文槽完全吻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