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残余的电流传导至脚底,引爆最后一丝磁场波动。
他不能倒在这里,哪怕只剩一根骨头。
“你操控仿品,扭曲指令,就是为了引我来?”
“不。”
瓦尔克洛的面容轻轻摇头,“是为了让你亲眼看见——你追寻的真相,从来不在过去,而在‘现在’被写下的每一行代码里。
你以为你在反抗命运?其实你只是执行者之一。”
雷煌冷笑:“那你为何要用他的脸说话?”
“因为这是你最熟悉的背叛形式。”
数据面容逼近一分,“你怕的不是敌人,是你信任过的人变成了敌人。
而我……只是把这种恐惧编译成了逻辑。”
艾德琳的粒子流突然剧烈波动,试图再次接入通讯,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。
她的存在正在被同化,一点点变成背景数据的一部分。
雷煌盯着那张脸,一字一句:“你不是程序……你是选择腐化的‘源头’。”
笑声戛然而止。
巨像的动作停顿了一瞬。
那一刹那,雷煌捕捉到了——那不是系统的延迟,而是意识层面的迟疑。
这个存在,拥有自主判断的能力。
它不是失控的机器。
它是清醒地选择了堕落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
瓦尔克洛的面容重新扬起嘴角,“我不该存在。
但既然存在了,我就要定义新的秩序。
你的剑,你的基因,你的意志,都不过是变量。
而我,是方程本身。”
雷煌低头看向插在地上的双生圣剑。
剑身裂痕深处,衔尾蛇符文仍在跳动,微弱却不肯熄灭。
他知道,这一战无法靠力量取胜。
对方是系统级的存在,早已越物理法则的束缚。
但他还有最后一样东西没交出去。
他的名字。
“你说我是变量?”
雷煌缓缓抬起仅存的左手,按在剑脊裂口处,“那我就改写规则。”
话音落下,他启动了量子心脏的最后一道保险——逆向共鸣协议。
这不是攻击,也不是防御,而是一次自我暴露。
他将体内所有的基因密钥、战斗记忆、伏尔康血脉的原始波频全部释放,以灵魂绑定为媒介,直接冲向巨像核心。
数据巨像猛然震颤。
符文链条出现紊乱,瓦尔克洛的面容开始扭曲。
这一招不是为了摧毁,而是为了验证——如果对方真是“源头”
,那就必须接收所有来自原体的信息流,包括那些从未上传过的私密战斗记录。
而一旦接收,就意味着它必须“理解”
雷煌。
可理解一个人,就等于承认他不可复制。
巨像出一声非人的尖啸,数据流疯狂翻滚。
瓦尔克洛的脸开始分裂,一边维持冷笑,一边浮现出痛苦的表情。
两种情绪在同一个界面上撕扯,仿佛系统正在经历无法兼容的逻辑冲突。
“不可能……你不是唯一的……”
“我不是。”
雷煌咬牙,鲜血从嘴角溢出,“但我不是复制品。”
剑身轰然炸开一道裂纹,蓝白电光席卷四周。
远处,艾德琳的粒子流微微聚拢,似乎想要靠近,却被屏障阻挡。
雷煌站在原地,身体越来越透明,只剩握剑的手还保持着力度。
巨像缓缓低下头,俯视着他。
“你赢不了。”
它说,“即使你此刻清醒,未来仍会重演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雷煌喘息,“所以我只问这一次——谁允许你,代替我们做决定?”
巨像沉默。
星尘从他指尖坠落,砸在剑柄上,溅起一缕微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