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指尖为笔,鲜血为墨,电流为引,在空中划下反向符文。
每一个笔画都消耗着肉体承受极限,骨骼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,但符文成型时,竟与出口铭文形成对冲。
【唯有顺从者得归】
vs
【我归来,非因许可,乃因选择】
两股力量碰撞,黑色核心剧烈震颤,门框上的雷霆之翼残片开始剥落。
通道最后一寸缝隙被强行撑开,光晕边缘出现裂痕。
雷煌站在边界前,全身电弧游走,像披着一层即将熄灭的雷焰。
他低头看了一眼掌心。
那里有一道陈年疤痕,深褐色,形状不规则——第一次觉醒时,他用拳头砸穿训练舱玻璃留下的印记。
那时他还不是战士,只是一个拒绝被驯化的实验体。
他轻轻握拳,又缓缓松开。
右脚终于落下。
鞋底触碰到光晕的瞬间,整条通道出哀鸣般的嗡鸣,像是某种永恒机制被打破。
数据流自机械教义眼中疯狂溢出,又被手动截断。
他没有回头,身后是亿万沉默的灵魂,是无数未能挣脱的残念。
前方,是未知的故土。
也是真实的战场。
他的脚已跨入光中,身体尚在裂隙之内。
就在这一刹那,出口核心突然停止旋转。
衔尾蛇纹路逆转,黑色球体裂开一道细缝,从中透出一抹不属于任何已知光谱的色泽——既非蓝也非红,像是凝固的时间本身。
一道低语响起,不再是幻影的劝降,也不是系统的提示音。
而是两个字:
“你来?”
雷煌的右眼,彻底失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