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手掌微微颤抖。
不是恐惧,是愤怒在压缩。
电流自掌心汇聚,却不外泄,反而向内坍缩成一点高密度能量核。
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——若继续前行,迎接他的不是归途,而是加冕仪式:将他钉上那扇门,用他的意志填补裂缝。
但他也明白,退路早已不存在。
艾德琳送来的生物信号仍在波动,微弱却持续。
她的呼吸节奏、心跳频率、甚至项圈灼烧的痛感,都被编码成原始波形缠绕在他的神经束周围。
那是人类的温度,不是系统的冷光。
他必须回应。
不再用信号,不用画面,不用语言。
他将右掌猛然按向胸口,指尖刺穿战术服布料,直接触碰皮肤表层的基因接收区。
一股高压电流自心脏逆向冲入手臂,撕裂三道旧疤,鲜血混着组织液喷洒而出。
这不是自残,是写入。
他用自己的血,自己的痛,自己的心跳节律,在灵魂绑定波形上刻下反击代码——
我还活着。
我拒绝注册。
刹那间,基地静默室终端警报熄灭。
艾德琳瘫坐在地,动力甲休眠,项圈焦黑冒烟,肩部绿渍深入皮下。
但她嘴角扬起一丝弧度,手指无意识抽搐了一下。
她感受到了。
那不是信号,是存在本身。
而在裂隙深处,贤者的通讯即将中断。
“最后提醒:你现在的状态,正处于协议捕获窗口期。
若无法在三小时内打破共振循环,你的基因种子将自动切换至守门者模式——届时,即便你想回头,身体也不会听命于你。”
通讯切断。
雷煌站在原地,周身电光内敛至体表五厘米,形成一层近乎透明的防护膜。
左臂符文已覆盖整条手臂,延伸至锁骨下方,隐隐勾勒出类似门扉轮廓的蚀刻纹路。
他知道前方等待的是什么。
银线依旧向前延伸,贯穿灰雾与扭曲褶皱。
他曾以为那是回家的路标,现在才懂,那是牵引活祭品走向神坛的引魂索。
他没有迈步。
也没有后退。
只是缓缓抬起右手,掌心朝上,让最后一滴血从指尖坠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