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书记开口了,“老张家可是咱们唐马的大姓,二姐也算是唐马人,你们的孩子同样是唐马的孩子,看着他们都这么有出息,我这个唐马的书记也感到光荣啊!你们这是荣归故里,今天这顿公社请了。”
“那怎么行?”李凤鸣当即站起来了。
“二姐夫,坐下,你们可都是我们平时请都请不来的贵客,俊子,去换一瓶好酒,让后厨快点上菜,对了,告诉英子,就按县领导来的标准准备。”孙书记发话了。
张俊屁颠屁颠跑去后厨通知了他哥。张英一听这顿饭不用自己掏腰包了,乐的差点把大勺颠出残影来。
白酒也从刚才的老龙口换成了三块钱的凌塔白,这可是招待县领导时才会拿出来的好酒。
不大功夫,几样香气扑鼻的热菜就上了桌,一条酱炖黄鱼,一盆酸菜炖五花肉,一盘子白菜片炒红蘑,一盆小鸡炖榛蘑,油炸花生米,醋溜土豆丝。
“二姐夫,喝酒!”
“二姐,吃菜!”
“大学生,这位小姑娘,你们千万别客气啊!到唐马就到家了。”
两位领导殷勤劝酒。他们两个都有点想法,好不容易能结识到有燕京关系的人,那还不得好好巴结一下,说不定就结个善缘呢!
李凤鸣今天是真高兴,被人当成上宾款待对他来说是不多见的,所以有人劝酒他就喝,一杯白酒下肚,很快,脸就红了。
等到张英炒好了菜,脱了围裙进来,一瓶凌塔白已经见底了。孙书记又让开了第二瓶,五个男人边喝边聊,气氛热烈的很。
李登峰歉意的看了黄胜男一眼,低声道:“我爸很久没这么开心了,你别介意。”
黄胜男抿嘴一笑,“没事,挺好的,叔叔是性情中人,说实话,看你家这个氛围,我觉得特温暖。”
黄胜男说的倒是实话。论家庭底蕴,李家和黄家差着十万八千里,但是论氛围,平民家庭这股烟火气的热乎劲儿是黄胜男很少能体会到的。
李凤鸣今天可谓是扬眉吐气,一高兴就多喝了点,差不多4两白酒,到最后他已经和孙书记秦主任勾肩搭背,互相称起了兄弟,“两位老弟,多谢了,要是有时间一定去革安,一定要通知我,我在革钢福利处上班,电话号码是72041,我来安排,我跟你们说,要是不找我,我可挑理。”
“二姐夫,承蒙你看得起,我们要是去革安一定找您去。”
这顿酒一直喝到下午三点,要不是张丽秋说晚上回去还有事,估计李凤鸣今天就睡在唐马寨了。
孙书记和秦主任一直把李家四口人送到食堂门口,眼看着吉普车冒出一阵青烟,绝尘远去,两位领导这才依依不舍的往回走。
李凤鸣双颊如火,半躺在座位上,用手拍腿打着节拍,唱起了《定军山》,“我黄忠年过七旬白头老汉,我不服老来把战马骑鞍……定军山一仗定输赢,定军山一仗分高下!”
唱着唱着,他突然泪流满面,嚎啕大哭,“秀芝他妈,你说要是我爹我妈还活着该有多好,他们看到秀芝和登峰都上了大学,马上要结婚了该有多高兴。”
李凤鸣哭的撕心裂肺,“我刚刚吃了肉,喝了酒,可是我爹是60年饿死的,就是刚有二小子那年,他们把家里最后一点大米送来给你熬米汤,送完大米,他们两饿着肚子走回达道湾,二小子,你的命是你爷爷换的……”
李登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