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事物来教自己
做人。
秋意泊思及此处,豁然开朗。
秋意泊休息了一日,早上起来就去盯砖窑了,确定温度没事后就打算去搞他那个荷花池,还未走几步,便听村里似乎传来了锣鼓唢呐声,秋意泊来了这么久,还是第一次听见锣鼓唢呐,不禁好奇地打算过去看看。
等秋意泊到村子的时候,发现村中都空落落的,户户大门紧闭,只有一户人家敞开着门,门前打了白幡子,篱笆上挂了白麻布,醒目无比。秋意泊不禁愣了一下——这是有人死了?
谁死了?怎么死的?怎么会死的?
李郎中抽灵脉不就是为了保这一村人不死不灭吗?怎么会有人死?
秋意泊快步而去,刚到门口,里头就出来两人,身上带着重孝,对着秋意泊跪了下来,大哭道:“不孝子张灵芝、张灵云给贵客叩头了!谢贵客来悼!”
秋意泊没有想到是有人死了,自然也没准备什么,不过他反应够快,手从袖中伸出来的时候就有一团白纸裹着一小块银子递了过去,他道:“节哀顺变。”
那两个汉子又嚎哭了两声,这才起来迎秋意泊进去,秋意泊进了门,发现几乎村里所有人都在这里,满满当当地挤了一屋子一院子,入门就是一口漆了桐油的棺材,虽然简朴,木料却很沉稳厚重,周围围着一圈人,有妇人有孩子,见他进来又大声哭嚎起来,纷纷给他叩头。
死去的人是张家的老娘,秋意泊接了香过来给她上了香,又被迎入了院子,张灵云过了来,对着秋意泊就磕头,秋意泊都没拦住,随即就听他道:“秋相公,您是通文识字的人物!能不能替我老娘写个牌位的字样,也好叫我们日后供奉!”
秋意泊自然无所不肯,张灵云大喜,连忙请了秋意泊去了屋子,可怜他们家哪有什么纸笔,不过是捏了个碳火棍用布包了一头,让秋意泊写在一块白麻布上,秋意泊问道:“不知令堂姓氏名讳?”
张灵云顿了顿,似乎很苦恼的样子:“我老娘姓李,闺名……闺名……秋相公,还要写闺名吗?我也不知道啊!”
秋意泊心中一嗤,用尽量端正的字体在白布上写下了‘亡母张李氏之位’,‘阳上子孙张灵芝、张灵云泣立’的字样,边一行行念给他听,末了才道:“就按这么刻字就行了。”
张灵云感激涕零,甚至脸上都露出了一点得意的光彩来,秋意泊状似随口问道:“令堂是怎么去的?没找李先生来看看吗?”
张灵云将白麻布珍惜万分的收了起来,边解释道:“秋相公,我老娘是老死的,这有什么好叫李先生看的!”
秋意泊挑眉道:“老死?”
“当然了。”张灵云居然还有点笑意:“我老娘活到了七十九,是喜丧呢!就是去寻了李先生,李先生也管不了这个呀!又何必去烦李先生!马上过冬了,又是年关,大家都不好过。”
言下之意,去找李先生多少是要给点什么的,吃的也好,用的也好,马上过冬又要过年,何必把这些浪费在老死的老娘身上。
秋意泊不可否置,只随意地点了点头,张灵云还拿着几个大钱要塞给秋意泊当谢礼,秋意泊摆了摆手没收,他不打算去问李郎中,李郎中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,百年呢,慢慢看看也就知道了。
 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