腰都直不起来。
你说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,摊上你们这一家子!”
絮絮叨叨一长串,凌悦听着脑袋疼。
她吸了吸鼻子,疲惫地揉着太阳穴,强忍着不适道:“我知道了,等有空我会打电话给爸爸和弟弟,让他们在家里多帮帮你的。
但我没骗你,查出来是胃癌早期,医生让我尽快动手术,早期胃癌治愈率极高,拖则生变。
但要预缴一部分医疗费,你先给我打3万吧,用职工医疗报销应该还有剩余。”
“钱钱钱!张口闭口都要钱!
你们姓凌的果然一样,全是没心肝的白眼狼!
我是你妈!我都说了我现在很难受,你还只关心自己的病!
你的病一时半会儿不看又不会死,但你妈我快被累死了!”
关雪梅暴怒后,在电话那头抽泣。
本身生病就足够崩溃,无休止的指责更是让她心烦意乱,“那是我犯的错吗?爸爸和弟弟犯了错,为什么总要我出面解决?
为什么每次打电话你都在跟我诉苦?
为什么你眼里永远只有我爸,我弟,你自己?
我说我生病了你听不见吗?
是癌啊,是胃癌!不是发烧感冒打喷嚏!”
几滴泪砸在冰冷的地面,眸中汇聚的水汽模糊了凌悦的视线。
冰冷的白炽灯下,无助的身躯在颤抖。
然而,不被重视之人的反抗终究如一片雪花般毫无重量。
“你跟我吼什么吼?!”关雪梅的声音也大了起来,满是埋怨:“我嫁给你爸没享过一天福,就生了你和你弟两个气人玩意儿!
辛辛苦苦给你伺候大,还跟我吼起来了!
我知道,嫌我给你拖后腿了是吧,你有个杭城本地男朋友,你了不起,你以后不需要娘家支持了,我告诉你凌悦,你是我生的,就该什么都听我的!
我过得苦,你这个当女儿的就没有责任吗?!”
永远都是这样!
她表达想法,她陈述痛苦。
同样的语气,同样的话术。
二十五年来,凌悦每天都在共情她,时不时就要上演母女情深戏码。
但现在她共情不动了,她也只有二十五岁而已,生病得癌对于她来说,无疑是压死牛马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越崩溃,凌悦就越冷静。
到最后,就连语气都变得冷漠起来,“无所谓了,你就当我的良心被狗吃了吧!
我打工三年存在你手里的钱总共8万,你说等我以后出嫁当嫁妆,现在我要从嫁妆钱里拿出3万治病,你赶快打给我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