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。
“是。”沈伯应声退下。
屏风后，床榻上，男子青丝散在脑后，皮肤苍白几乎透明，身上的青筋在苍白的肌肤下异常明显，他脸上毫无血色，听见动静也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一处。
“清羽，你先睡觉，你妹妹还没有回来，母亲先出去看看。”沈母语气温柔、亲和，好似多用一份力气，床上苍白虚弱的男子便会随着她的话而碎掉。
“娘，既然身份早已互换，你便不要再叫我清羽，我是沈清霜。”
沈清霜淡淡开口，声音虽然很微弱，但是在安静的卧房中异常清晰：
“她在外奔波，顶起这座侯府，这府中焉不知有无眼线，你首先得骗过自己，才能骗过别人。”
“我……”沈母想要解释。
她只是受不了自己的儿子只能病恹恹的躺在床上，她多希望有朝一日，她的儿能站起来，走出去。
“娘，白大公子想必已久等，你先去吧，莫怠慢了客人。”沈清霜轻声道。
“好。”沈母替沈清霜掖好了被角，临走前嘱咐：“娘一会儿来看你，你先躺好。”
待自己母亲走后，沈清霜才转而看向屏风。
屏风上画着山水花鸟，格外雅致，与这充斥药味寂静无声的房间格格不入。
门外的光透过屏风，将那副栩栩如生的山水花鸟画投射在地上，随着一缕过堂风无意穿过阳光，地上的投影似乎活了起来。
他挣扎着想要起来，却浑身无力。
他这身体……早已烂透了……
＊＊＊
沈清羽不知道在冰水里泡了多久，直到体内燥热散去，她睁开那双魅惑的眸子，眼中血丝已经褪净，黑白分明的瞳仁划过一抹笑意，她从水中起身。
“哗啦”一声，湿漉漉的衣服贴着自己劲瘦的躯干，格外不适。
听见动静，有丫鬟走入，隔着木制镂空的屏风，开口：“小侯爷，这是公子为你准备的衣服，奴婢先退下了。”
待丫鬟退下，沈清羽才从水池里起身，一池的冰不知何时化为一摊凉水，她走到门口将门反锁，便自己换了起来。
这是男子衣物，很合身。
沈清羽扫了一眼，不再有任何顾虑，将衣服换下，正打算就着湿漉漉的束胸将衣服换上，抖开外袍，却发现外袍内赫然裹挟一方白色束胸。
她脸色霎时一变。
原来不是对方没有发现自己身份，而是对方早已发现，没有戳破。
他究竟是何人，竟能悄无声息出现在白府将自己救走，莫非是今日参加寿宴之人？
沈清羽将束胸换上，又将衣袍穿好，推开门，发现此处她并不熟悉。
门口丫鬟安静立在那里见沈清羽已经换好衣服，便开口：“小侯爷请随奴婢来，公子在阁楼里等你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