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然是已经见惯了这种事。
只听又有人问:“不过这柔疏是何物?”
闺阁女娘自然是不知秦楼楚馆那些事,你看我我看你,就连姜宛央也摇了摇头,当中倒是有个公子讪讪举起手,道:“柔疏……好像是扬州一位舞姬之名,据说此女舞姿精妙,有倾城绝色……”
“岂有此理!竟拿那种人作诗,还将她与阿央比,简直……”
娘子们纷纷掩鼻退开,像是挨到了什么脏东西。
姜宛央脸色也不好看,她抿唇静了片刻,撂下那诗笺便起了身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身后众人喊了几声,见她气恼,也不敢追上前。
萧平晔见状远远走来,询问何事之后,将那诗查看一番,眉头亦是一蹙。
他阔步上前,叫住了姜宛央,“五娘。”
姜宛央顿步,回头道:“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,我只一个回答,绝不是他。一个人再怎么掩饰,言行可以伪装,但骨子里的东西是装不出来的,你可还记得,谢临舟的表字是如何来的?”
萧平晔当然记得。
寻常人及冠之年才取表字,但谢临舟十八岁便有了自己的字。那年正逢他夺榜,圣上在曲江池赐下进士宴,同样在这个地方,以“月”命题斗诗,他那一首咏月诗颂了十里八方,盛世长安,圣上高兴,赐‘仪景’二字为他的表字。
仪景,乃皎皎明月之意。
姜宛央最初创办圆月社,这“圆月”二字,正是出自他名。
这个长安城中爱慕谢临舟的女子不计其数,可若说了解,姜宛央自认远胜李繁宁。
当年姜宛央对谢临舟的喜欢几乎到了痴狂的地步,她读谢临舟读过的书,研究谢临舟擅长的剑法和马术,谢临舟写的文章她能逐字背诵,甚至连他的字,她也能仿到八分像。
她观察谢临舟的一切,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的小习性,姜宛央都一清二楚。
这也是萧平晔今日要姜宛央到场的缘故。
可想到沈骤打量她的那个眼神,犹如市井小民,令人作呕,姜宛央浑身都不舒服,神情愈发冷淡,“容貌易仿,风骨难描,我不是六公主,没有收集赝品的习惯,以后这种事,别再叫我来。”
圆月社早已失了最初的意义,沦为姜家结交权贵的工具,姜宛央本不愿再来。
她一拂袖,彻底离开了。
萧平晔原地站了片刻,眉目逐渐凝重。
正这时,姜定轩从角落走来,讥笑道:“这就是你的法子?我看也没什么成效。”
萧平晔抬目,“你想怎样?”
“言行举止可以遮掩,身上的痕迹也可以祛除,若单用眼睛就能分辨真假,那天下刑罚皆可废了。”姜定轩扯了下唇角,森森道:“装么,我倒要看看,死到临头还能不能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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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礼安拉着沈家兄弟在江边品酒,那酒是他令小厮从马车上搬的上品,入口醇香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