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如今教室里的三人就像案板上的鱼肉。
“怎么办,出不去了……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……”欣怡用手背擦拭掉眼角落下的泪,泣不成声。
“闭嘴!”卷毛拔出刀片说,“哭哭哭,哭有什么用。”
“喇叭”一声,大块头靠着蛮力拆下了两台电脑机箱上的铁板,用它做了一个简易盾牌,庞大的身躯将两个人罩在身下冲过了丧尸群。
艰难堵上走廊大门后,他和欣怡肩并肩靠着门板坐下,皆是心有余悸。
她微微低着头,惊恐地看着他的手臂,下意识呢喃了出来:“血……”
“这只是卸铁板的时候……”
没等他把话说完,卷毛拿出折叠刀,刀尖指向他:“谁知道是不是丧尸抓伤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他被逼着,一步步退到了通往天台的楼梯甬道里。
铁门很快合上,却还未来得及上锁。
“你们不能把他留在外面,天台的丧尸随时会冲进来,他会死的!”女孩说,声音带着哭腔。
不多时门后另一个声音回复道:“他感染了,万一发疯伤人怎么办,他那个体格,我们谁能拦得住。”
“就是,就是啊。”
“欣怡,欣怡。”他朝门里喊,此时大门并没有上锁。
“那只是一道抓伤,他是为我们保护我们才受伤的,你们怎么能这么自私。”她扔在据理力争,只是有些人微言轻。
就在这时,通往天台的那扇门传来巨响,入夜后丧尸开始活动,闻到了人的气味,他们像是饿急的野狗发了疯的冲过来。
“快把门打开。”她冲到大门后,透过门缝看见大块头身后奔涌而来的丧尸群,她神色一怔,落在门把手上的那只手顿了顿。
丧尸摇摆着身躯,血腥味顺着门缝飘进来,那令人作呕的气息让她忍不住皱眉,下意识把手向前推。
“欣怡?”他呼喊她,声音像是希冀着什么。
不多时卷毛从她身后贴了过来,在她的耳边魅惑般的低语:“你现在只能依靠我了。”
空气凝滞了许久,门后的人也沉默了许久。
不多时,他又听见那个带着哭腔的声音说:“对不起,门卡住了,打不开呀。”
她手中捏着一根从课桌上卸下来的铁棍,她的身影静止不动,低着头声音沙哑,不断重复着对不起。
她身后,剩余几人都默契的不说话。
他回头看向朝他奔过来的丧尸群,又看了眼门后,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之中,他看不清女孩的脸。
下一秒拿起锁链锁上了大门,对着门里微微一笑:“你放心,我绝对不会让他们越过这道门,自己也绝不会跨过这扇门一步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
女孩的声音悠远,伴有回响,很快就淹没在丧尸群的嘶吼中,血色将视线染红,尸群扑过来把他压倒,最终他淹没在他们之中。
直到被丧尸群淹没以前,大块头也没有变异。
他守着他的承诺,从病毒爆发至今,多年过去了,门里的人早就死了,可他却依旧在死守。
林沫醒来时,仰躺在房间中央,那尊大块头依然还站在门外,她不禁想说一句:“傻——”居然为了他们,成了领地丧尸。
可她又有什么资格数落他,自己还不是一样被害得只剩半根。叹息一声,林沫无意间瞥见身旁那对骸骨,上面有几块布料,她翻开上面的碎块拿起来端详了一瞬,尸骨的颅骨是完整的,短发穿着红色popo上衣,联想到在梦中瞧见的那个女孩的形象。
林沫感觉自己残躯的背上汗毛竖起,小声对淘淘说:“把这些搬到大块头看不见的地方吧。”
小淘淘点点头,笨拙的抱起那一堆骨头,不断有指骨或是腿骨之类的从他手臂之间掉下,他弯腰去捡,就在这时,一枚镀金的戒指从那对骨头里掉出来,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,随后宿命般的滚到了门外,被倒下的门板卡住倒下。
那枚戒指在黑暗中闪着光,不多时一只手从门外伸进来,肥硕的手指捏起小小的戒指放在面前端详。
她让淘淘抱着自己走过去,空旷的房间里,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幽怨:“他们不需要你守护了,跟我走吧。”
大块头朝她看过来,一道光落在女人五官精致的脸上,将她苍白的皮肤点缀的像是大教堂里受人供奉的白瓷雕像,头发被风微微吹起,仅有的一只手朝他伸过来,五根手指都是森森白骨,却泛着陶瓷一样的光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