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的话...他肯定不会死的。」
这个念头如同最锋利的苦无,狠狠刮着他的心脏。
宇智波鼬猛地抬起手掌,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!
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,脸颊上迅速浮现出血红色的掌印,火辣辣的疼痛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。
要不是他擅作主张去云隐村救宇智波诚,就不会遭遇到绝境。
就不会将宇智波诚逼至那一步...当时死的为什麽不是自己?
宇智波诚才多大啊.:.他的人生才刚刚露出萌芽,还未来得及绽放,就已经彻底枯菱丶断绝。
燃尽所有查克拉后,临死之前的宇智波诚...一定承受了难以想像的痛苦吧?一定...也感到无比孤独和害怕吧?
他才那么小..:
「...而当时的我,却什麽都做不到!!!」
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生命力流逝,彻底死在我面前...甚至连他的尸首都没能保住...」
这个念头如同最恶毒冰冷的诅咒,瞬间击碎了宇智波鼬强行维持的平静假象。
那双在宇智波诚彻底死后才开启的万花筒写轮眼,再度情不自禁地猛然睁开!
复杂的图案在猩红的眼底疯狂旋转,充斥着不祥与悲恸的力量。
两行浓稠的丶如同血一般的眼泪,根本无法抑制,从他眼角汹涌滑落,顺着他苍白冰冷的脸颊不断滚落。
一滴一滴,砸落在他怀中宇智波诚的衣服上,晕开一朵朵刺目无比的暗红色血花。
回想到这里,宇智波鼬整个人开始无法自控地剧烈颤抖起来,从喉咙深处发出压抑到极致丶如同濒死野兽般的破碎吗咽声。
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,用力至极,直至尝到清晰的铁锈味,也不让自己哭出声响,将所有的崩溃锁在喉间,锁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。
年仅十一岁的宇智波鼬,将自己彻底封闭在这片阴暗之中。
期间,门外响起了很多次敲门声一一宇智波美琴温柔担忧的呼唤,宇智波佐助迟疑的询问,甚至连宇智波止水也过来了几次。
宇智波鼬都未予回应,如同石化般蜷缩在原地。
不知道时间具体过去了多久,一天?两天?还是更久?
太阳升起又落下,窗外的光线明暗交替,从他身上无声滑过,他毫无知觉,整个人像是一具还残留着呼吸丶却早已死去的躯壳。
家里人最终察觉到了他极端异常的状态,不再过来敲门,只是每天按时按点的将饭菜放在门口。
但宇智波鼬从未吃过。
这片狭小丶昏暗的空间,成了宇智波鼬独自舔致命伤口丶埋葬所有希望与温暖的坟墓。
直到某个清晨,惨澹的阳光再次透过窗的缝隙,切割出几道冰冷而无情的光柱,恰好落在他身上。
宇智波鼬的眼睫毛颤抖了一下。
他动作僵硬而麻木地,小心翼翼地抱起怀中那早已被血泪侵染得斑驳的衣物,像是抱着全忍界最珍贵丶最易碎的琉璃,缓缓地丶挣扎地站起身。
 
